“她可真好看啊。”她聽到一個不大不小的聲音說。
伊迪絲喜歡這感覺——被誇獎被羨豔被矚目的感覺,她抬起手腕把自己蜂蜜色的長發撩到後背,然後舒展了一下微笑。
“啊,一個漂亮又虛榮的小丫頭,是嗎?”那帽子怪聲怪氣地和她說,伊迪斯的臉一下子漲紅了,“難道你就不喜歡被人喜愛的感覺嗎?但我可不會為了這種感覺而異化掉,那就不叫虛榮。”她不想再理會這帽子了,它很識趣,也沒再和她說話。
過了幾秒,它說:“拉文克勞!”
藍色、水藍綠色,果然她還是適合這顏色。
她在新宿舍裡熬夜給爸爸媽媽寫了一封很長很長的信,可能就比王爾德的《自深深處》短一點,這導致她在霍格沃茨上的第一節課上就犯困了,還是傑斯把她叫醒的。
下一節課就不困了,飛行課,她感覺自己簡直是為飛天掃帚和魁地奇而生的,傑斯答應她年齡一到就和她去參加魁地奇球員的選拔賽。
她去找萊姆斯了,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門口,她等了好一會兒,出來的都是些不認得的成熟面孔,直到等到一個看上去眼熟也和她年紀相仿的男孩從裡面出來,她才走過去攔住他。
“你好,不好意思打擾你,可以幫我個忙嗎?”
她臉有點發燙,這個男孩太漂亮了,黑發灰眼的阿多尼斯一樣,個頭又高,他的眉頭擰了擰,很傲慢,低頭看了她一眼又把頭抬起來了,“什麼?”哎呀,至少他還願意理她。
“你認識萊姆斯·盧平嗎?我想找他——”
“啊?”他現在是覺得很可笑地張了張嘴,伊迪絲想他絕對聽明白了,該死的西班牙佬“r”字母顫舌音。
“萊姆斯·盧平。”她把舌頭捋直了把話重新說一遍,就是說得很慢,“幫我叫他出來一下。”她沒再用禮貌用語了,也擺出來一副傲慢的姿態。
“哦。”他沒說別的什麼然後就走進去把人叫出來了。
萊姆斯和她在門口聊了一會兒,只是一小會兒,萊姆斯比看極光那天還要開心一點了,給她帶了一排巧克力。
他和拿鼻孔看人的阿多尼斯走了,還有另外兩個男孩,伊迪絲都不認識他們,或許這是件好事呢?但她還是有點不爽,用了一個小魔咒給阿多尼斯使了個絆子,他那俏麗的鼻樑都快懟到地上去了,伊迪絲忍不住在心裡哈哈大笑。
晚些時候她和新認識的兩個朋友,傑斯,還有瑪杜麗·佩蒂爾——一個她在早餐時候認識的印度裔小姑娘,他們三個一起去天文塔上看星星,他們三個的英語都不標準。
可惜天氣不太好,他們沒看到多少星星,伊迪絲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快用你們的食指和拇指繞成一個圈,像望遠鏡那樣。”
“就是天文望遠鏡也沒用的。”傑斯說,但他還是照做了。
“不,這是個特別棒的望遠鏡。”伊迪絲信誓旦旦。
瑪杜麗最後一個把手舉起來:“因為你可以看到一百個星系?其實肉眼沒看見而已。”
伊迪絲頑皮地笑,露出兔牙,“你的身體就是由這些星辰組成的,當這些星星年邁了,它就會像煙花一樣爆炸,然後這顆星星就宣告死亡了,它會變得超級無比明亮,然後把它的一切物質都濺射出來,所有這些物質會在太空中穿梭,年複一年……”
“最終,就構成了我們啦。”她把手指分開,手臂搭在兩個人的肩膀上。然後有一條隱形的線將你我相連,她突然想到一句可以寫進她剪貼簿裡的極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