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來接你回去了
瑪格麗特不知道如何面對海曼,索性避開他,連那個集市也不去了。那一次丟臉的記憶刻在她的腦海中,略一回想,她便滿心羞恥。此時,承受著海曼炙熱的目光,她又怎能不心焦?
瑪格麗特在心裡醞釀著如何開口,老半天後,才幹巴巴地說了句:“上午好,海曼。”
海曼仍然望著她。瑪格麗特把頭低下來,手指挑著琴絃,道:“我很抱歉對你做出那種事。你現在肯定厭惡我了,覺得我是一個風流浪蕩……”
海曼忽然向她伸了隻手。瑪格麗特不知所以地看向他。海曼露出一個溫柔的笑,然後拉過她的一隻手,在她的掌心寫下:“我從沒有怪你。在我心中,你是一個特別的女人,一直都是。”
“你沒有怪過我?”她感到十分驚喜。
海曼點點頭,接著寫道:“你是因為這件事不來找我?”
瑪格麗特承認道:“是的,畢竟這對你是一次糟糕的體驗。”
海曼垂下頭,寫道:“不,我很喜歡。”他頓了頓,隨後寫道:“我一直以為你不來找我,是因為我是一個啞巴,不值得你交往。”
瑪格麗特感到手裡心裡都癢癢的,忙否認:“我從沒有這麼想過。實際上,你是我遇到過最友善的男士。”
海曼聽後,微笑著,又寫道:“你願意再和我做朋友?”
瑪格麗特重重地點著頭。
瑪格麗特解除了對海曼的誤會,恢複了和他的來往。她又去那個集市買東西了,每次經過海曼的攤子前,依舊停下腳,和他打聲招呼。海曼會為她留下新鮮的瓜果蔬菜,也會抽空到她在的咖啡館裡坐一會,等她下班。
瑪格麗特一直記著愛麗絲對她說的話,就向海曼問起了愛麗絲。結果,海曼做出一副瞭然的樣子,在紙上問道:“愛麗絲是不是跟你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瑪格麗特斟酌著答道:“她是說了一些讓我困惑的話。”
“不用擔心,她經常這樣做,大概是看了一些奇怪的書。”他微微含笑,“她還預言我十九歲的生命是不完整的。”
得到海曼的安慰後,瑪格麗特便為自己先前虛妄的憂心而感到可笑。
海曼望著她,之後寫道:“這週五是我十九歲的生日,我想邀請你來我家吃晚飯。”
“好啊,我會提前準備一份禮物,到時候帶過去。”
很快就到了週五,瑪格麗特帶著精心準備的禮物來到海曼家裡。吃過晚飯,又在他家裡待了一段時間,海曼把她送回來時已經過了晚上九點鐘了。
瑪格麗特推開門,客廳充滿暖黃色的燈光。她既疲乏又快樂,走進廚房為自己接了杯清水。
“也許你應該搬出去。”
瑪格麗特見怪不怪,轉身對從房間中出來的斯內普說道:“你非要在背後嚇人嗎?”
斯內普道:“你會被我嚇到,說明你的心思還擱在那個麻瓜身上。”
“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會在外面拉拉扯扯?”
“你偷看我們?”
“是你們表現的太明顯了。”
瑪格麗特譏笑道:“明顯戳到你眼裡了。”
斯內普說不出話了。瑪格麗特隨後道:“你吃的水果還是我從他那裡買的。”
斯內普道:“用的是我的錢。”
瑪格麗特道:“再過幾天我就拿到工資了,到時候我會還你的錢。”
斯內普道:“順便換個地方住,不知道你的工資夠不夠。”
瑪格麗特一時啞然,片晌後說道:“我也希望我能搬走。”
瑪格麗特說這句話,純粹是為了逞口舌之快,如果非得有一些意義,那就是無形中表現出她期待遠離魔法世界的樸素願望。然而,她並未料到她的期待會在短時間內以另一種完全相反的形式實現。
那是海曼生日會後一天發生的事。瑪格麗特答應海曼這天陪他去供應商那裡進貨,她吃完早飯,正要出去時,一個人突然從壁爐裡走出來,笑眯眯地對她說道:“親愛的瑪吉,我過來接你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