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現在只是個胚胎
瑪格麗特靜靜地打量她一會,詢問道:“你還好嗎?”
索菲婭愉快地說:“我很好。”
瑪格麗特看她這樣快活,實在不忍心潑她冷水,只能委婉地說道:“你肚子裡的孩子呢?”
索菲婭邊將手放在腹部邊笑道:“她也很好,我剛剛還感覺到她在動呢。”
“她才一個月,連形狀都沒成。”瑪格麗特頓了頓,道:“博克先生好像不想要她。”
索菲婭道:“等我過後勸勸他,他會接受她的。這是我的孩子,誰也不能奪走。”
索菲婭的天真與堅定讓瑪格麗特感到心傷。她知道索菲婭註定留不住她的孩子,被迫承受失去的痛苦。希望破滅的感覺她深有體會。
瑪格麗特默然著,索菲婭在一旁自說自話:“大不了我把那串珍珠項鏈還給他。他欠我個人情,就必須要接受這個孩子。”
瑪格麗特心頭一陣起伏,她們很容易因別人的一點示好就産生錯誤的判斷,把自己置於平等甚至主導的地位。實際上,她們始終處於弱勢地位。那些人的示好、縱容,所給予的甜言軟語、珠寶華裳,正是建立在她們弱小的基礎上。
因為足夠弱小,她們的脾氣、反抗便成了可愛的裝飾,不成氣候。
瑪格麗特從索菲婭房間離開,回了自己房間。她含含混混地躺倒在床上,半夜間忽然醒了來。
她感覺到胃在發熱,就想喝一杯冷酒。隨著這個慾望在體內膨脹,病時的意志力又完全無法抵抗,瑪格麗特索性披上衣服,走出了房間。
樓道裡靜極了。牆壁上的掛燈散射著暗淡的光。她沿著樓梯下了樓,走進了廚房。
這個點廚房裡一個人也沒有。她費了老大勁才找到一瓶酒。一杯冷酒灌下去後,她感覺胃舒服多了。
她又伸手倒了一杯,才放下酒瓶,酒瓶就被人提起來了。
瑪格麗特轉過頭,看到盧修斯拿著那瓶酒站在後面。
“這是做菜用的酒。”盧修斯放下酒道。
瑪格麗特細嘗了下,有點淡,有點苦。她仰頭又喝了大半杯。
盧修斯道:“你要是因為喝了酒導致病情加重,還得浪費我家裡的魔藥。”
瑪格麗特沉默了幾秒,道:“不用你管。”
“我不想管你,但你現在在我家裡,我必須要約束你。”
“是你把我帶你的,我根本不想來。我討厭這裡。”
盧修斯不說話了。瑪格麗特喝盡杯裡的酒,問道:“你們會怎麼處置索菲婭肚子裡的孩子?打掉她?”
盧修斯不言語。瑪格麗特盯著他道:“你說話。”
盧修斯開口道:“它的存在就是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