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品味可不差
一覺醒來,她回想起昨天那件事,一些細節已經遺忘了,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瑪格麗特又恢複了往日平和的心態。
她坐在窗邊彈豎琴,克勞奇推門走了進來。她迎上前,親熱地同他打招呼。
克勞奇親了親她,拉她坐到床邊。
由於克勞奇一直用手掌揉弄她的手腕,瑪格麗特便笑嗔道:“巴蒂,別弄了,怪癢的。” 克勞奇輕聲道:“還疼嗎?”
“嗯?”
“你的手腕。”
瑪格麗特臉上的笑意退去,掙開手,道:“你聽人說了?”
克勞奇道:“我一來就有人告訴我了。”
瑪格麗特垂下頭不作聲。克勞奇道:“別耷拉著臉了,把羅道夫斯送給你的懷表拿出來讓我看看。”
瑪格麗特道:“那只是—個舊懷表。”
克勞奇仍然催促道:“拿出來讓我看看。”
瑪格麗特只好把它從枕頭底下拿出來。克勞奇放在手裡,細看一會,稱贊道:“真是塊做工精良的表。”
他隨手將它甩在一邊,道:“話說,我們認識這麼久,我還沒送過你東西呢。”
克勞奇從衣兜裡掏出一個絨布小盒,遞給她,“開啟看看。”
瑪格麗特開啟後,發現是一對珍珠耳環。她笑道:“真好看,謝謝你,巴蒂。”
克勞奇道:“戴上試試。”
瑪格麗特道:“你忘了,我沒有耳洞。”
“我會幫你。”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陰沉。瑪格麗特意識到什麼,連忙起身後退,“不,巴蒂,我不想戴。” 克勞奇朝她逼近,“不用怕,一點也不疼。瑪吉,我已經想象到你戴上它有多美了。”
瑪格麗特央求道:“pease,克勞奇先生,別這樣。”
克勞奇不說話,只是朝她逼近。瑪格麗特的後背抵到了牆壁,退無可退,只能不停地哀求。
克勞奇並沒有放過她,而是扯著她的手臂,把她按在床邊。眼看著他從盒子裡拿出一隻珍珠耳環,臉上顯露出偏執的神色,瑪格麗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睜開眼。是不是一點都不疼?你都沒哭。”克勞奇給她戴好耳環後,愉快地說道。
瑪格麗特睜開眼,感覺到耳垂在發燙、流血。
克勞奇把鏡子舉向她,道:“看看吧,這對耳環顯得你有多美麗。”緊接著,他得意地說道:“我的品味可不差。”
瑪格麗特不答話,木然地盯著鏡子中的自己。一對純白、瑩潤的珍珠正掛在她的耳垂上,因她的呼吸而輕微顫動,像是有了生命的活物,在吸食她耳孔處滲出的血。
克勞奇問道:“好看嗎?”瑪格麗特輕點了下頭。
克勞奇道:“你最近就戴著它。我有點事,明天再過來。”克勞奇吻過她後離開了。
很長一段時間內,瑪格麗特都跪坐在地板上。她的感官近乎麻木,不僅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震驚、悲傷完全包裹住了她。她不禁發出疑問,為什麼會這樣?
瑪格麗特一連幾天都是懨懨的。克勞奇來過一次,她見到他,感到十分不自在。克勞奇閉口不提那件事,仍然照常待她。
有時,瑪格麗特想到克勞奇,腦海中浮現的並不是那件事,而是宴會表演的那一夜,克勞奇掐住她脖子的場面。
眼前閃過克勞奇瘋狂、殘忍的片斷,她打了個冷顫,與此同時,憤怒、痛苦的情緒在她心底發酵。
她又想起克勞奇的許多事來,全都是性質惡劣的事。他的本性就是癲狂、偏執、乖張且不合時宜的天真。
她慶幸自己現在就明白了這個道理。她與克勞奇無法成為玩伴、朋友、愛侶,因為他們所建立的關系根本不平等。
她與這裡任何人的關系也一樣不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