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我們來找人，不欲爭鬥。”
像是聽到了十分好笑的事，周遭的聲音變化成陰陽怪氣的嘲笑。
哪吒火冒三丈：“不知死活，小爺我奉陪到底。”
說完便現出三頭六臂。
有一個尖銳的女子聲音幾乎貼在哪吒的頭皮上傳來：“我們的任務就是不讓人闖進縛妖塔。”
哪吒耳朵一動：“你們不是被關在這裡的妖嗎？”
“是啊！”那聲音遠了些，換了人來回答，“我們就是妖。”
哪吒：“你們可有見過姜子牙？”
妖精們都笑了：“我們不能讓人闖進縛妖塔。”
哪吒：“那我如何進去？請指條明路。”
一隻妖精猙獰的臉直沖哪吒而來，不停地絮絮叨叨：“被關進來……被關進來……”
哪吒眸光微沉：“怪不得……”
後半句沒說的話讓塗山狐心急如焚，他眼巴巴地湊過來：“怪不得什麼？”
哪吒：“剛剛咱們來，一路幾乎暢通無阻，就是因為他們篤定我們闖不了縛妖塔，縛妖塔中的妖精何止百萬，用他們守塔確實是好計。”
塗山狐詫異不已：“百萬？縛妖塔關押都是惡貫滿盈的大妖，我們如果闖得進去？”
說話間，煙霧裡的妖已經發起了進攻，哪吒格擋時舞出了槍花，順勢打掃伸向塗山狐的利爪。
哪吒安慰道：“無事，他們畢竟被縛妖塔壓著，能有多厲害？”
可畢竟寡不敵眾，塗山狐只有一條尾巴，法力不精。
妖精一波一波地攻上來，尖銳的喊叫吵得他二人耳鳴，塗山狐本就受傷的耳朵不堪重負，血流不止。
見此情形，哪吒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飛身殺入黑霧，周遭是貼近的妖物，奸笑聲緊貼著耳畔響起。
狐貍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黑霧團團向哪吒包圍，時不時能看到金光閃閃。
他緊緊地扣住指腹，緊張地觀察著，不敢放過任何響動。
黑霧中時不時傳出慘叫，正當狐貍覺得是哪吒贏了時，忽然鮮血從中噴了出來。
塗山狐呼吸困難，臉色發白，一個個黑霧如果能有鮮血，必然是哪吒扛不住了。
他朝著黑霧走去，越來越近，而越近也越能看到地上血跡斑駁。
心被緊緊揪起，打了個結。
“噗嗤”一聲，鮮血滴答滴地滴落在狐貍面前，沒有激起一顆塵埃。
“哪吒！”
無人回應，成了最可怕的回應。
塗山狐眉頭緊鎖，眼中紅血絲越發明顯，他低聲說：“你有百萬，我亦有。”
塗山狐一根尾巴立起，黑霧有所忌憚地散開部分，他抬起頭，青筋暴起，無形的八條尾巴慢慢出現，還帶著微弱的白光。
塗山狐周圍慢慢聚集白色的光，光裡有千千萬萬只狐貍的影子越發清晰。
黑霧慢慢後退，露出已經力竭的哪吒，被鐵鏈半吊在空中，搖搖欲墜。
塗山狐微微笑了，此時此刻，他不像從前的他：“我沒有名字，因為我就是塗山！”
話音剛落，九條尾巴奮力一甩，千千萬萬只九尾狐似乎有了實體，同黑霧糾纏在一起。
半空中的哪吒費勁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有氣無力地說：“別，別打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