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不過我本就帶得不多，本以為軒轅墳一行後便回昆侖了，一路這般折騰，已經用得差不多了。”
哪吒撓撓頭，不太好意思地說：“我只帶了兩顆更始丹。”
楊戩將丹藥放進妲己口中：“我知道，你嫌此是累贅之物。”
哪吒默不作聲地低下頭，不可否認。
山間野獸嘶吼，風吹荒地，塵土飛揚。
哪吒翻來覆去地嘆氣，最後索性守在妲己旁邊。
楊戩吊兒郎當地吊著一根草棍，摸了一臉的土，忽而覺得好笑，這一路從失去神力開始一直都格外狼狽。
哪吒瞥了他一眼：“師兄，你笑什麼？吃了一嘴土還能樂出來？”
楊戩吐了草棍，苦笑著說：“便是當年行軍打仗時，都沒出過這麼多土。”
哪吒：“那時候有帳篷，現在呢？地為床天為被，吃土喝風。”
楊戩自是無比同意哪吒所說。
又是一陣狂風，掀起漫天黃沙，哪吒猝不及防吃了一嘴土。
哪吒：“呸！呸！呸！”
楊戩：“……”
哪吒火速站起身：“能不能換個地方，好歹洗洗臉擋擋風。”
楊戩搖搖頭：”不行，若是她受了什麼創傷不記得事情，在原地最能回憶起來。”
哪吒糟心不已，沒受過這種苦的錢塘關三太子，過得最苦的日子便是伐紂時的日子，今日也算是又有了更苦的日子。
忽然，他聽見楊戩輕聲說：“有狼。”
哪吒正無聊，此時來了興致，猛地轉身，果然在不遠處有狼。
楊戩雙手捏決，金色的結界緩緩將他們籠罩，風砸在結界上，更吵了。
哪吒埋冤地看了一眼楊戩：“攔住幹嘛？有一隻便有一群，玩一玩。”
楊戩勸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們餓得急了，如今天譴降臨四方，眾生皆苦，它們也吃不飽，你的玩心便忍一忍。”
哪吒點點頭：“哦。”
狼群對月嚎叫，他們沖不破結界，偏偏不死心，一隻兩只三隻……地輪番沖上來嘗試，哪吒煩得很，跑到結界邊緣隔著金罩扮鬼臉。
楊戩便由他去，他深深地看了妲己一眼，隨手抬起她的手臂。
妲己手臂沒什麼支撐的力氣，自然地垂著，楊戩只定睛看了一眼，瞬間黑了臉。
他松開手，妲己的手臂軟軟地落在地上，已經沒什麼生氣。
楊戩喚哮天：“來。”
哮天跑了一日，疲憊不堪，腿都不會彎了，歪歪扭扭，一步三跌地走到楊戩身邊，直直地倒下。
楊戩眼疾手快，將哮天一把撈起：“哮天，確定附近沒有師叔？”
哮天：“汪汪！”當然沒有，什麼味道也逃不出神犬的鼻子。
楊戩不死心：“一點也聞不到？”
哮天困地不睜眼，索性開口說人話：“一點也沒有，不過妲己身上有，除此以外我就聞不到了。”
“一個大活人，彷彿憑空消失了一樣，怎麼可能？”楊戩喃喃自語。
哪吒沒聽清楚，回過頭問：“什麼？”
楊戩道：“沒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