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枝
長夜壓下黑暗,星星點點的妖力帶著瑩瑩綠光,千年槐樹再一次煥發生機,嫩綠的新葉從彎曲佝僂的枝椏鑽出,一片新意。
哪吒看著地上化成枯黃藤條的雯霄,精神大振,火尖槍直指槐樹:“師兄,到我身後。”
楊戩無奈地按下哪吒的手:“看看情況如何。”
綠意盎然,綠光乍現,楊戩和哪吒微微眯起眼,一個男子從光芒中出現,他坐在樹根上,略帶笑意。
聲音清冽,如流水潺潺:“多謝!”
男子揮手,楊戩和哪吒身後,姬容抱著小白咋咋唬唬地跑了出來,身後還跟著面色凝重的哮天。
看到楊戩無事,哮天才鬆了口氣。
楊戩:“路過此地,多有打擾。”
“聖人也算是救了我,若是再多些年歲,饒是千年修文,也無濟於事。”
楊戩:“長久的陪伴在她心中起了漣漪,你就沒有半分波瀾嗎?”
男子不答話,陷入一片死寂,哪吒警惕地手持風火輪擋在楊戩身前。
有風適時地吹過,樹葉婆娑起舞,男子好似忽然魂魄歸位,輕笑道:“依聖人看,我當如何?”
哪吒:“問你話,你問我師兄做什麼?”
“我?”他歪著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本體,樹冠高大,綠意盎然,“我們也算得上是敵人,只要她為蔓我為樹,最好的結果便是生生世世不複相見。”
楊戩按住哪吒:“可你又想救她。”
哪吒皺眉道:“真是囉嗦,死透了,你還要救?”
男子輕輕搖頭,嘴角浮起一絲苦笑:“世道有輪回,便算了吧。”
煙霧氤氳,男子的身形逐漸隱去,聲音卻依舊清晰:“聖人有助於我,便作為回報,送聖人一份厚禮。”
落葉紛飛,漫天青葉的氣息,哪吒和小白不約而同地眯起眼睛,筆直的樹枝憑空而生,哪吒好奇地拿在手裡,左看看右看看也不得其法。
“此物乃我先人所傳,可集人魂魄,三魂七魄歸位,此物便綠芽萌生。”
哪吒點點頭:“師兄,確實是好東西。”
小白好奇地抓住樹枝一端,細細端詳,在聽到楊戩說了一句“多謝”後,便狠狠地咬了下去。
牙根硌得疼,小白松了口,卻見樹枝上連牙印也沒有一個。
哮天搖搖頭:這狐貍比狗還狗,哪裡有個狐貍樣。
小白年紀小,還不如哪吒懂事多,懵懵懂懂之間忽然多了神力,自然如野獸一般用撕咬探索世界。
一旁的姬容自然將一切看在眼裡,他信步上前,道:“真君吉人自有天相,果然化險為夷。”
哪吒瞥他一眼:“你是誰?”
姬容見禮道:“在下姬容。”
哪吒:“鎬京來的?”
“是,是,師傅遣我去昆侖邀請姜公。”
哪吒:“師叔不在昆侖。”
姬容的微笑僵住,不相信地看向楊戩,而楊戩則在他的注視下嚴肅地點了點頭:“師叔不在你們那嗎?”
姬容:“不在。”
一時間三人愁容滿面,姬容長長地撥出一口濁氣:“有辱師命啊。”
楊戩:“如此,你師傅沒有算一算嗎?”
姬容恍然一拍腦袋,驚道:“所以我不能回去,師傅算無遺策,一定不信我所言。”
哪吒:“那你去哪?隱姓埋名?要不你還住那個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