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睡著?”柳如意驚訝道。
“我一個賣藥的,豈能被迷藥放到。”掌櫃的冷笑一聲,繼續說道,“自你們進門我便知道了,且看看你們會做何事罷了。”
薛鳴玉側頭,看著他,眯著眼將賬本捲了起來。
那掌櫃鼻子裡噴出一道氣,“你拿走賬本也沒用,我明天就去天元門通報,你只會死得更快。”
“哦?”薛鳴玉挑眉,走到他身邊,用賬本在他的腹部狠狠一擊。
掌櫃的痛得一聲哀嚎。
趁此機會,薛鳴玉左手一揮,往他的嘴裡丟了一顆藥丸。
那掌櫃當即腹痛如絞,跪在了地上,“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當然是毒藥啊,還能是什麼。”薛鳴玉蹲下身,用賬本拍了拍他的臉道,“反正也被你發現了,我還不如直接拿走。”
“你要是殺了我,被天元門的人發現,你會死的很慘。”掌櫃的咬著牙說道。
薛鳴玉搖了搖頭:“我的毒藥不殺人,它只會每天晚上啃食你的五髒六腑罷了。”
“你要怎麼樣……怎麼樣才能給我解藥?”掌櫃斜著眼睛看他道。
“說!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用妖修的骨血做丹藥的,和天元門的哪些弟子有接觸?”薛鳴玉問道。即然暴露了,那就打破砂鍋問到底吧。
那掌櫃的捂著肚皮,只猶豫了一瞬,竟全部說了出來。
“大概在二十五年前,扶星城的醫藥黑市中流傳,天元門一位年輕的弟子找到了一種可以煉藥的特殊材料。”
“我當時趕時髦,重金託人買來煉制,直到初次煉完丹藥,試丹的藥童出現妖毒入體的症狀時,我才曉得,那材料……大約是妖修身上的骨血。”
“我原本想就此收手,熟料……天元門,竟綁走了我的女兒。女兒每日在白雲山給我寫信,信中盡是進入仙門修行的歡快之情。無奈之下,我才為他們煉起丹來,且盡全力排出丹藥中的毒素。這一煉……就是二十五年吶。”
“綁走了你女兒的弟子是誰,或者說,最早和你聯系的天元門弟子是誰?”柳如意問道。
“穆……穆麟。”掌櫃的道。
從未聽過這號人物啊,柳如意心道,她試圖套取更多線索,“那另外的弟子呢?前日過來的兩名弟子是不是送材料的?他們叫什麼名字?”
“我……我實在不知,有時隔著一個月,有時隔著兩個月,天元門的弟子會過來送材料。穆麟只在最初的三個月裡來過幾趟,後面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那些來送材料的弟子,每次都不一樣,我實在是不知他們的名字。有些難以採購的藥材只有天元門內有,丹堂日常便可向天元門申請、購買藥材,那些弟子或許都不知自己送的是什麼。”
柳如意與薛鳴玉對視一眼,天元門這一手,埋的真是深啊。
“你們與天元門如何分帳。”薛鳴玉問道。
“我們?還有別的與我一樣嗎?”掌櫃的問道。
“廢話,快說。”薛鳴玉催促道。
“我們只佔半分,另外九分半都是給天元門的。其實煉制的這些特殊丹藥,大部分基本上都是交回天元門的,用於出售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該不是天元門不準,你偷偷出售的吧?”薛鳴玉眯著眼睛問道。
“誒喲,我哪兒敢,我的女兒還在他們手上呢,我真是一點差錯也不敢出。”掌櫃的哀嘆道。
薛鳴玉和柳如意思量起來,這掌櫃的所知實在是有限,怕是問不出什麼了。
“解藥……解藥可以給我了嗎?”掌櫃的哀求道。
薛鳴玉捏開他的下巴,往其中輕輕彈了一顆小藥丸。
“這是一半,一個月後,我再來給你另一半。”薛鳴玉說道:“今天的事,如果你敢說出去半個字,就是死。”
“不說不說,我絕對不說。”掌櫃的搖著腦袋保證道。
薛鳴玉和柳如意看了他一眼,邁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