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浸的沉思和停頓連策都看在眼底,他神情冷了下來,手部顫抖著,心底浸了寒冰似,他不敢看雲浸,“我只是希望,往後有事情,特別是棘手的未知的,有危險系數的事情,你能提前和我商量,我們可以同謀、並肩、共險,而不是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你淪落到危險境地,看著你在危險中掙紮,承受後果難料的禍害。
如果這種事情,你做不到向我坦誠,那我覺得,我該重新考慮一下我們之間的關系,是否真的適合走下去。”
雲浸慌亂地顫抖著睫毛,一下一下都成為刻到他心間的刀,雲浸不明白自己只是想了一下,連策怎麼就說出這種話?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眼,清淩淩的目光帶著破碎的光彩,心慌意亂地就要向連策伸去,她想觸碰一下,自己面前的人是真是假,怎麼就這麼狠心了?
半點沒給她反應的機會。
連策眼疾手快阻止她,雲浸心底酸澀。
這算什麼?
她聲音聽著極為可憐:“連我碰你一下,都不喜歡了嗎?”
她低著頭,全然沒發覺男人無奈的、複雜的目光。
她很快感受到男人用手掐著她臉頰迫使她抬頭,她狠狠地閉了閉眼,不讓他看到自己眼底的晶瑩淚光。
連策嘆了口氣:“笨蛋。”
雲浸霎時睜開眼,反駁:“你才是笨蛋!”
連策好整以暇看了她幾秒,“一隻手打著點滴還想雙手抱過來,你不是笨蛋誰是?”
雲浸想說她其實沒有想要抱他,只是想抓抓他的手,或者是衣服,也不知道自己會伸出雙手。
但此刻她樂意看到男人的誤會,並不想解釋了。
雲浸不說話,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連策若無其事轉開眼,“我再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想好沒?”
雲浸全盤接受,沉默了會,“阿策,人的心思畢竟是有限的,我承認我確實有種賭徒心理,也是為了那有可能成功的結局。”
她醒來後話沒來得及問連策,她昏迷後又發生了什麼,就是怕此時此景,但說開了心底反而沒那麼悶了,她仍然清晰地知道她的安全感來源於眼前男人的包容。
連策陷入極端的,癲狂的,偏執的情緒中,沒得到一個回答不罷休,“所以這次我不追究了,我希望不會有下次,你能接受嗎?”
雲浸覺得可能並不只是一個回答的問題。
她垂下的指尖緩慢而堅定地碰上他的手,一如她向他踏步而來的那些時刻。
連策就這麼看著兩人的指尖逐漸靠近,相觸,被握緊。
他的目光移向雲浸,雲浸:“我剛剛沒有一點兒的拒絕的意思,我在想別的事,我沒有不答應,你怎麼就要想跟我分開呢?”
她說著說著眼底的濕潤彙聚成成顆淚珠,她不知道連策說的話是玩笑還是逼迫,抑或是一種試探她的手段,但她害怕,心慌。
她知道她徹徹底底愛上了眼前這個從不捨得真的對她惡劣的男人,此刻卻被他的惡劣的冷漠刺痛,刀子直往她心間戳,一刀一刀,如淩遲。
她的身體小幅度顫抖著,臉都哭紅了,嘴唇微微張開喘息著,無聲地流淚,沒有聲音但你就是知道她特別傷心。
看著特別可憐,他的心又隱隱作痛,這次無關其他,只是單純看到她哭。
連策身子瞬間僵了,他彎下腰抱住就算這麼難過,卻還是不捨得丟開他手指的小人兒,他得知了她的態度,心間的鈍痛頓時就消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對,對不起阿浸,我不該這麼嚇你。
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你分開,我最怕的除了你可能會遭遇危險這件事情,剩下的就是和你分開。就算你想和我分開,我也不可能會同一的,阿浸,我自私強勢,惡劣偽善,謝謝你還能繼續喜歡我。”
雲浸抬起頭,“你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