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浸忍住鼻腔酸澀,“你說得對。”男人眼底那場霧散去,留下碎金鎏光般的蕩漾水波,以及那一圈圈晃蕩已久的波紋。
連策幫雲浸理被他蹭亂的圍巾,不緊不慢道:“說好了去玲瓏閣,再晚些便趕不上上臺街江邊那場煙花了。”
這話在雲浸心間乍然放了場煙花,“還能去看煙花?”
一開始兩人就說好了,今天的行程全權交給連策,而雲浸只負責徒手拆驚喜便好,而在寒徑寺她不期然出聲打破。
連策掐住她的臉頰,晃了晃,佯裝惡言惡語:“怎麼不能?你想做什麼,我都會陪你去,當看你願不願意。不過,看阿浸的反應……”
雲浸有點心虛,極力表忠心:“我自然想看煙花!超級想!”
“這還差不多。”連策放開手,幫她解開安全帶,“那現在該去玲瓏閣。”
雲浸這才發現,連策在她睡著的時候已經將車停在了泊車區域,正當連策想開啟車門時,雲浸出聲:“等會兒。”說完,她把手伸進包裡掏出一個東西,赫然是一張小木牌,鐫刻著“出入平安”四字。
“是出入平安。”雲浸一邊念著這幾個字,一邊將紅繩掛在車中鏡中央。
既是祈願,又是佔有。
連策看著她的動作,心情很好。兩人下了車,雲浸提醒:“沒帶傘。”連策擁著她,“沒事,不下雪了。”
周邊人聲嘈雜,雲浸飛快看了一圈,小聲對身旁人說:“不用這樣,在大街上呢。”
“怕什麼,你是我女朋友,這不是正常嗎?”連策右手攬著她的肩旁,左手拉著她的左手,食指在她手心不安分地畫著圈,癢癢的。
就是這樣,太親密了,雲浸有些臉熱。
“光天化日之下——”雲浸起句,還沒吐出幾個字就被男人截走餘下的話。
“那也不怪我們。非要怪,”說著,連策微頓,在雲浸好整以暇的目光下,繼續道:“也要怪他們沒有物件。”
剛好旁邊一個年輕姑娘路過,聞言狠狠瞪了一眼這人模狗樣的大帥哥。
年輕姑娘:沒天理的情人節!路過的狗都要被踹一腳!
“你說什麼呢!”雲浸抱歉地看了眼那女孩,悄悄幫那女孩用眼神剜男友。
“這是事實。”連策的眼神輕飄飄巡視了一圈兩人周圍,語氣尋常:“阿浸要習慣這種轉變,畢竟你是有男朋友的人。再說——你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說完他飛快地在她側臉親了一口,親完若無其事地直視前方,雲浸只能放任酥癢感從手心複制到側臉。
她蜷縮手指,垂眼輕笑。
自然不可能忘記,是情人節。
那情侶間做著這一切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對不起了姐妹,不怪我。
兩人走到玲瓏閣大門,等候多時的大堂經理迅速迎上去,“二少爺,少夫人。”
雲浸:“?”
她悄悄閉了閉眼。好在面部表情管理得當,控制住才沒有讓表情扭曲。
只是,臉卻漸漸紅了。
捕捉到她的小動作,連策笑了笑,攬緊懷中人,對經理說:“喊她雲小姐便好。”
“好的,少夫人……雲小姐。”在接觸到二少爺似笑非笑的目光時,經理默默在心裡擦了一把冷汗,不怪他犯這種嘴瓢的低階錯誤,實在是眼前男人的氣場太足。幾年沒見過一兩回的人,突然光臨這小店,難免讓人出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