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隨之看過去,雲浸微微挑眉,心下了然:“噢——你說這個啊,那是有的。”
“你的律師朋友?”連策狀似不在乎般開口,神情看不出什麼,倒是很沉穩。
“不是哦。”連策這副剋制淡然的模樣最能激發起雲浸內心深處的頑劣之意,於是她背過身來,假裝跳過這個話題。
可很快她就感覺到手腕處傳來一股溫熱有勁兒的力道,是連策伸手拉住了她,她被迫轉回來。
男人語氣有點沉,“跑什麼?”
雲浸的臉轉過來,眼底帶著狡黠的笑意,小狐貍般雀躍。
“沒跑。”雲浸小幅度晃動腦袋。
連策的手摩挲著她手腕間的肌膚,“所以,是誰?”
她盡力忽略掉手腕處的酥麻感。
她懷疑她男朋友在調.情,並且掌握了證據。
“什麼?”雲浸眨了眨眼睛,帶著恰到好處的迷茫。
小騙子。
連策倒也不拆穿,心下一陣發軟,嗓音也跟著軟了幾度,他問:“所以,這雙鞋是給誰穿的?”
他的眼皮低垂著,目光恰巧落在那雙無辜的綿羊頭白拖鞋上。
“就不能是準備給你的,或者買來備用的?一定要將它定位為某個人的所有物嘛?”
雲浸細細密密地笑著,嗓音柔軟,那是一種令連策無法抗拒的撒嬌語調。
笑得連策心上都落滿了霧濛濛的春意。
於是連策繃緊臉色,不想讓雲浸矇混過關。
偏生雲浸也不想讓他如意。
“格局小了吧,我的男朋友——”
語調拉長,給他一擊接連又賦予他甜蜜。
連策不得不承認,他敗下陣來了。
對他的心軟與縱容,是妥協筆法。
連策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想著追究這些到底還是沒有必要的,人都是他的了,其他的終究也會是他的,別人不能染指半分。
只是內心還是有點堵,就像是橫亙著一把搖搖欲墜的鎖,他有能力破開這道鎖,卻因不忍讓她心疼這把壞鎖,而選擇留在門外。
但是又有什麼關系呢?
他漫不經心地想著,雲浸是他的。
也只會是他的。
眼看著連策原本波瀾不驚的雙眸被攪亂,雲浸也明白適當原則,於是她坦白:“是我表哥的。”
她看到連策那雙本來還晦暗的雙眸似乎是頃刻間被注入了光點般,驟然生亮。
那視線太灼熱,雲浸移開視線,眉眼溫潤,“你上次在姜宅大院也見過,是我表哥。”
“嗯,好玩嗎?”連策伸手捏了捏雲浸的後頸,低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