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策拿起手機,保持著原有姿勢不動,定定地看了幾秒,回了一個“好”。
上午九點有一個會議要開,地點在三樓大會議室旁邊的小會議室。
八點五十,雲浸拿好相關資料,開啟了諮詢室的門。
“她都死了,你究竟在怕什麼?”
聽到聲音,雲浸下意識停下了腳步,她偏頭往一旁的接待室看去,半掩著的門縫裡出現兩個女人。一個盤著頭發穿著好看的旗袍,正拿雙手掩面,瀉出輕微的哽咽聲。
另一個女人背對著雲浸,散著及腰的玫瑰金色大波浪,穿著一身幹淨利落的職業西裝,踩著一雙黑色的高跟鞋,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凳子上不抬頭的女人。
掩面哭泣的女人瞬間抬起頭來,猩紅的目光有一瞬的狠厲:“你別問了!當初我被她孤立被她欺負,被她抄襲的時候,你們在哪裡?如今作出一副假惺惺的樣子有什麼意思?”
大波浪.女人沉下聲音:“你在說什麼?姜織不是受害者嗎?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坐在凳子上的女人完全抬起頭來,從雲浸的視角去看,那保養得良好的面容還是能窺見歲月的痕跡。
但雲浸已沒有心思關心這個,她的心髒還因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而劇烈跳動,心生愕然。
雲浸抬腳,想跨進接待室,突然想起了什麼又止住腳步。
坐著的女人咬牙切齒道:“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說清楚!”
“人家家裡有錢有勢,什麼東西不能指鹿為馬,顛倒黑白!”
“張施彥,你最好說的是真的!”
坐著的女人沒有再講話。
雲浸在門外停了一會,眼眸情緒不明,悄無聲息地走了。
三樓會議室裡,人員齊滿,待雲浸一出現,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在她的身上。
雲浸這才發覺她似乎是遲到了?
“小浸嗎?別杵在那裡了,趕緊坐下。”
雲浸這才發現主會人是簡姨。簡姨原是虞令警察大學的犯罪心理學講師,後來身體不太好又加上快到退休的年齡,她最終決定辭了大學的工作準備安心養老。
結果沒過半個月,簡姨就發現她是一點也閑不下來,正好那段時間院長跟她講起虞令諮詢中心,她就自薦過來“扶貧”,平常主要負責中心與政府方面的工作對接。
雲浸為自己的遲到向大家道了歉,引得大家一陣善意的調侃。
“雲大美女,是不是沒想到來的人是簡姨啊?”
旁邊有人附和:“簡姨簡姨,為啥您不用旁邊的大會議室,偏要擠在這間小破……呃小巧的會議室?”
簡姨嗔怪地睨了那人一眼:“看不起這間會議室?”
“不敢不敢哈哈哈哈哈。”
幾人笑鬧,簡姨覺得她又回到了大學課堂,她很享受這種年輕肆意的氛圍,也跟著笑了:“我還不是想跟大家更加近距離交流。”
一群人都很感動,感覺工作更有激情了。
大家聊了一會,簡姨漸入正題。她跟大家說上面想利用心理資料化提高群眾對心理問題的關注度,希望我們心理諮詢師這個群體可以加大關注,談完了理論部分,簡姨陸續將任務分配給大家。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用頭腦風暴法,讓大家提出各種問題及對應策略、評價。
會議結束後,簡姨叫住了雲浸。
“哈哈哈哈簡姨您不會是想懲罰小浸的遲到吧?”
簡姨揮了揮手:“我在你們眼中就這麼嚴厲?趕緊走。”
一瞬間,會議室裡只剩下她們兩個人,雲浸恍然覺得會議室也不算小。
簡姨示意雲浸過來坐:“小浸,我讓你留下來是有單獨任務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