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奶奶,我真的只把雲浸師妹當妹子看待!”江仰青舉起右手做宣誓狀,目光誠懇。
江奶奶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去不說話。
“喲,這是怎麼了?”江尋勉扶了一下滑落的眼鏡。
“爸,你怎麼回來了?”
“來拿份收據。”
只是來拿收據?江奶奶更氣了。
一大一小都不讓人省心!還是小浸好啊。
雲浸回到家樓下,才勉強鎮定下來。
只是,這一次,她不能確定是不是純屬巧合。
偏了偏頭,她開啟抽屜,拿起小巧的u盤,摩挲了幾下,銀色的外表就算在車內橙黃色氛圍燈的撫摸下也沒有與周圍的顏色融合,只是孤高地折射出點點銀色冷光。
她放下u盤,拿起手機。
【雲浸:你的u盤落我車裡了。】
連策收到訊息,嘴角顯而易見地勾了勾,一雙眼仍是幽深得令人捉摸不透。
雲浸下車,在電梯門開的那一瞬間恰好收到訊息。
【連策:你什麼時候有空方便來酒吧一趟?剛好幫你調一杯“意不辜”。】
或許是和連策之間多年的賽博情誼驅使,雲浸很難純粹去揣測些什麼。
凡事不能強求。
雲浸最怕弄巧成拙。
那便順其自然吧。
畢竟她不想讓一段情誼成為別人用來達到某種目的的手段。
這不是她想要的。
最終和連策約好了下週五晚上在紅泥酒吧一聚。
週二傍晚,接連幾天的瓢潑大雨已逐漸隱身,只剩下一灘陰沉沉的天氣。
雲浸出了工作中心的大門,跟保安揮了揮手後,一聲清晰的“嘟——”引人側目。
雲浸忍不住側頭望過去。
街上人來人往,對面的明延坐在白色的小車內朝她招手。
雲浸意外地揚了揚眉,朝對面走過去。
許是天陰色沉,雲浸自遠走近,有種隔霧看花的朦朧魅惑之感。
黑發披著,襯得整張臉如藏櫃裡的昂貴手辦般精緻。
她的面板很白,身形又單薄,透著破碎又透明的美感,只是這種白不是讓人生憐的蒼白,卻是如上等暖玉質地般的暖白,無端引人心底生出一股不受控的掠奪感和摧毀力。
明延舔了舔嘴唇,黑眸浮沉如夜色鬼火。
摘下墨鏡,明延細長的眸子緊盯著雲浸,聲音有股沉沉的墜落感:“雲小姐,手機沒電了?”
雲浸愣了一下,下意識將手伸入揹包拿出手機。
“噢,我剛剛下班的時候才看到訊息,想著回到家再回複。”
雲浸對明延這種直白的問法感到一陣頭腦發麻。
明延翹了翹嘴角,聲音恢複了以往的清越自信:“雲小姐賞臉來玩一下?可以帶上你的朋友們,人多熱鬧。”
雲浸收回上次對明延有邊界感的評價。
她抬頭看了眼陰沉的天空,發絲一縷一縷隨風揚起,要纏到人的心裡去。她開玩笑道:“你這是剛送完哪個姑娘回家?”
明延誇張地笑了一下:“那哪成?只是剛好經過你這裡。”
掐點掐得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