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養?什麼教養你教過我什麼?是為人處世該清白無愧,還是談吐禮儀該溫雅和氣?”雲浸不緊不慢地嗆回去,意有所指。
“孽子!”雲父哽著一口惡氣沒出,很煩躁。
“那你是什麼孽父?”雲浸喝了口水,眼神涼薄。
“越大越沒規矩!跟你媽一樣,養不熟!你······”
“憑什麼?你以什麼樣的立場來指責我?從小到大,你教過我什麼?你又瞭解過我媽什麼?”
雲浸微涼的嗓音在夜色中顯得更加冷酷難馴,“連已故的人都要一而再再而三,周而複始地扯出來發洩,你就這點能耐?真是個名副其實的懦夫!”
雲父胸腔上下起伏,緊緊握著手機,知道事情輕重緩急,於是他很快就平複下來了。
“上次你跟那孩子怎麼回事?他父親怎麼說你們聊得不好?”
“你就是想跟我說這個?”雲浸知道,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你都多大了,能不能不要那麼任性?你看你弟弟永遠那麼乖,不需要我操心。”
“操心?想對對方好才能叫操心,想讓自己獲利,不叫操心,那叫——虛偽。”雲浸手指劃過剛脫下來的腰封中心的紅玫瑰刺繡。
“小浸,我是你父親!”雲父覺得很荒唐,這孩子打小就不親近他。
“哦,你也知道啊”?雲浸覺得好笑。
見話題逐漸不對勁,雲父先壓下心底的不悅。
“我不跟你扯你個人的失德問題,你週六記得回家參加你弟弟的成人禮。”雲父重新戴好了和善的面具,緩緩地說。
雲浸輕嗤:“我媽就生了我一個人,我哪來的弟弟?”
“你這種思想,什麼時候才能改?這麼偏激,你以後怎麼嫁出去?”雲父語重心長。
雲浸忍著惡心:“什麼思想?為什麼要改呢?就事論事,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還是說他是我媽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錯的東西才需要改,沒有錯的東西,您操什麼心?”
“再說了,我嫁不嫁,跟我這種思想又有什麼關系?難道我不認他,我就嫁不了?雲總,做人不能太急功近利。”
“牙尖嘴利!你不回也得給我回!”雲父有點煩躁了。
看著她的父親極力地想營造一副家庭和睦的畫面,雲浸就覺得很諷刺,她後媽和所謂的弟弟也並沒有想要她的承認吧。
“如果你不回······”
雲浸見機打斷雲父:“如果我不回你就把母親的遺物藏起來,讓我接觸不到,是嗎?”
“這才對,趕緊回來!”
“呵——”
一陣疲憊,雲浸結束通話了電話。
夜色深重。
【雲浸:想喝酒了,有什麼推薦的嗎?】
【連策:我下班了,先不提供問酒服務。】
【雲浸:連先生這麼無情?我還想發展為你的長期客戶呢。】
連策聽著這句他們在相處時,雲浸常稱的“連先生”,有點微妙,好像他們之間沒有隱瞞與保留一樣。
【連策:雖然現在不能提供問酒服務,但我可以提供哄睡服務。】
【雲浸:行,我去下面買瓶酒。】
連策很快發出了微信影片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