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今言轉頭看江宥。
江宥的背影還是沒動，還在剝那幾個臭瓜子。
一旁的李今言“唰”地把腦袋轉到另一邊去看窗外高一的同學上體育課。
左謙卓在班長的草稿紙上艱難地找到空隙寫了點字，抬著胳膊往後遞。
“……手痠了。”左謙卓遲遲沒等到江宥或者李今言把紙條拿走，轉頭一看，兩人一左一右地隔了老遠，誰也沒往中間看，自然也沒有注意到他手上的紙條。
這也太不應該了。平時生物課這種摸魚劃水的時間段，他們前桌遞紙條，或者有點兒什麼別的動靜，後面倆人的反應是很靈敏的。
左謙卓對比了一下江宥和李今言的狀態。江宥在剝瓜子，兩隻手都有點兒忙。李今言拄著下巴看高一的男生打羽毛球，看起來更悠閑一些。
他把紙條放在李今言面前。
李今言回過神，不再繼續關注樓下的撿球運動。
此時下課鈴正好響了，生物老頭決不拖堂一秒鐘，把書本夾在腋下就走出了教室。
寧如也準時出現在了六班門口：“李今言！”
李今言只來得及大致掃一眼紙條上寫的內容，左謙卓和班長好像在討論組隊的事情。她想遞給江宥，但手伸出去一半才想起來她跟江宥好像還在冷戰，於是把手的路徑改為將紙條塞進桌子裡面。
寧如還在門口等她，李今言站起來打算出去，卻發現江宥穩坐不動安如山。
李今言壓下眉眼，踩著自己的椅子，往江宥桌子上一蹬就跳到了過道裡。
眼前突然閃過去一個人的江宥：“……”
寧如伸手去揉李今言的眉心：“怎麼兇巴巴的，誰惹你了？”
“沒誰。”李今言透過窗子看向教室裡面的江宥。
寧如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笑了笑。她給李今言看自己手裡的舒化奶：“我從同學那裡換來的，這個可以喂給小貓。”
李今言接了過來，心說我自己現在也見不到小貓。
李今言跟寧如聊了一節下課，這次回座位的時候，江宥倒是起來了。
李今言沒忍住開了嘲諷：“總算捨得離開你那個破凳子了。”
江宥：“……”
李今言：“我還以為你褲腿縫座位上了，原來沒有啊。”
江宥：“……”
左謙卓湊過去和班長說話：“平時都是江宥講話比較多，今天李姐把江宥講得沒話了捏。”
班長學他講話：“是嘟。”
左謙卓：“……”
這節是語文課，放在平時，他們少說得在下面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但是今天兩人的氛圍比較奇怪，在加上上一節是生物課，大家都放鬆夠了，所以江宥和李今言也都比較安穩。
兩人傳紙條的傳紙條，剝瓜子的剝瓜子。
互不打擾。
但李今言覺得安靜地過分了。
她看著寧如給的那瓶舒化奶，對江宥冷冷地說：“你把小貓還回來。”
李今言本來以為江宥多少要講兩句，沒想到江宥什麼話也沒說，放下瓜子就把小貓放回中間去了，態度甚至可以稱得上畢恭畢敬。
……這大黃鼠狼腦子沒出問題吧？
由於這會兒兩人之間的距離非常遠，這次小貓盒子非常順利地安置了下來。
李今言把牛奶倒進瓶蓋裡，塞倒箱子裡給小貓喝。
她重複了好多次這個動作，等小貓喝飽後，剩下的全進了李今言的肚子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