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和秦玉露的接觸不多。
幾乎李勳和秦玉露在一起之後,所有的矛盾都是由李勳引起的。李今言和秦玉露的相處並無不愉快。
“可能真的是年齡大了一些吧,現在發覺以前真是太幼稚了。你回家的那時候,李勳忘記了你的忌口。我想,如果是幾年前的我,應該會幸災樂禍吧。畢竟著算他對我的一份偏愛。”
“可是第二天你跟我說你海鮮過敏的時候,我發現我高興不起來。”
秦玉露越講越哽咽,到這裡幾乎講不下去了。
她抬手抹了抹眼角溢位的淚水,指尖是剛換的素色美甲。
“你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那麼小就沒了媽媽,我這個做後媽的還期待著剝奪你的父愛,是不是很惡毒?”
李今言用剛摘下來的雜草在地上亂畫,輕聲說:“哪有,你對我多好,還是李勳惡毒一點。”
秦玉露搖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以前的想法就是很無知很惡毒。”
“我也想明白了,李勳中間那些年,能把你撇得那麼幹淨,不是因為什麼他偏愛我,他就是沒情義!之前能把你撇下,以後也能把我和李今言撇下!”
李今言塞了一把薛清的墳頭草在兜裡,看向秦玉露,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芥蒂。
“真的沒事的,是李勳的錯,跟你沒有關系。”
薛靜說過,李勳很會花言巧語。他又比秦玉露大了那麼多歲,一定把自己的棄子行為講得天花亂墜,哄得秦玉露團團轉,以為那是偏愛。
其實只不過是李勳喜新厭舊,不想管薛清的女兒了而已。
畢竟在薛清剛去世那兩年,李勳還沒有認識秦玉露的時候,他對李今言傾注了很多補償性的父愛。
秦玉露看著李今言這樣純淨的眼神,心中更加愧疚。
她和李勳之前怎麼能捨得放下這麼好的孩子不管的!
李今言看她好像哭得更厲害了,湊過去輕輕抱了抱她,同時又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廣藿玫瑰味。
鬼使神差地,李今言說:“不用哭……玉露。”
秦玉露這下倒是真的不哭了,聽見這個稱呼眼睛都瞪大了。
李今言放開她,尬笑兩聲站了起來,撓了撓頭:“其實你也沒比我大多少啊,我這樣叫也可以吧。”
秦玉露於是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她們二人在這裡坐了一會兒,起身離開時卻看見一個男人站在了她們跟前。
一離開家了,戴燈堯也不穿睡衣了,眼鏡也戴上了,襯衫也換上了,發膠也跟限時免費似的抹上了。
戴燈堯柔聲:“今言。”
秦玉露猜這是李今言家那邊的哪個親戚,於是和他們打了招呼,自己先回車上等著了。
李今言憋到秦玉露走出一段距離,撲到戴燈堯懷裡:“嗚嗚嗚哥哥——”
“我草,”戴燈堯嚇死了,“你是李今言嗎?”
但他低頭一看,李今言似乎是真的在哭,戴燈堯感覺到了襯衫上一小片濕熱。
戴燈堯拍拍她:“小姐,我這件襯衫價值你三個月零花錢。”
李今言頓了一下,抬頭看向戴燈堯,滿臉的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