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宥觀察新同桌兩天了。
她不管是上課還是下課都不說話,只有隔壁班一個齊肩短發的女生來找她時,她好像興致高點兒,嘴皮子能多動兩下。
只有報道那天,李今言簡單地和江宥介紹了自己的名字,這兩天二人更是沒說過除了“幫我撿一下”“我要出去一下”“謝謝”以外的話。
像是沒下載語音包,只配備了最基本的交流功能。
昨天只是不愛講話,今天更甚,周圍氣壓特別低,眼神讓人感覺她都不太愛這個世界。
江宥好不容易發現一個李今言不睡覺的課間,嚴肅地開口:“李今言。”
“啊?”李今言轉頭看他,神情呆呆的,“要撿什麼?”
“要撿一顆破碎的心。”江宥很認真地說。
前桌兩個人默默地身子後仰,甚至把椅子往後挪了一點。
李今言:“……”
你們兩個偷聽能不能不要這麼明顯啊。
李今言感覺有點好笑:“什麼破碎的心?”
江宥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確認了她應該心情沒有差到不能說笑,並且此刻的笑容不是之前那種禮貌敷衍的笑,而是真的有興趣聊下去。
江宥於是胳膊肘撐在課桌上,手託著下巴故作深沉,露出完美的四分之三角度側臉,一邊眉毛輕輕挑起。
他弧度好看的嘴唇輕啟,說出了一句讓李今言一生難忘的話:
“同桌是我,你不滿意?”
少年氣的英俊臉龐配上故作老成的霸總語氣,李今言實在難繃。
“哈哈哈哈哈哈!”李今言發出兩天以來第一聲爆笑。
前桌二人本就是偷聽講話,雖不敢笑得太明顯,但也估計因為難繃,他們的肩膀都小幅度抖了起來。
李今言收住了笑容,但兩眼彎彎的還帶著笑意。
“沒有,”李今言解釋道,“我只是心情不太好,可能影響到你了。”
江宥立馬說:“沒有影響。為什麼心情不好啊?碰到什麼事了?”
說完他又怕觸及她的隱私,補了一句:“如果方便說的話。”
李今言覺得這沒有什麼不方便說的:“我的小狗前天去世了。”
江宥怎麼也沒想到是這樣的原因,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半晌憋出兩個字:“節哀。”
怕話題就此結束,江宥問:“你說的小狗……是指那條大阿拉斯加嗎?”
李今言一愣,下意識點頭。
但江宥是怎麼知道的?她不記得有把加多寶帶到一中附近來過啊。
也許江宥自己也意識到剛才的話太奇怪,主動解釋道:“小學的時候,我經常看見你在小區裡溜它。你後來是搬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