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狗,準備開始……”
戚鍵說完,劇組宛如一臺精密的儀器轉動開來,攝像機冒出紅光,演員各司其職。
夕陽落幕,大地上披上一層黑紗,遮在遠處的山路上昏暗一片,石路上穿著灰棉襖的人一瘸一拐走過來,臉上不悲不喜。
在村口的圍牆上,站著個小夥,披著夕陽看遠處米粒大的人影,確認完身份,朝後面說道。
“李天狗來了!”
這個鏡頭是個遠景,攝像機從遠而近,映李天狗拿著漢陽造,拖殘腿在夕陽下巡林晚歸。
夕陽拉長圍牆的倒影,屋子後頭樹木上一彎新月升起。
黑布鞋邁過門檻走到屋子裡,李天狗扶著牆一身疲憊。
斑駁黑漆木門後兩邊還貼著門神凶神惡煞,兩道楹聯,橫聯中歲歲平安還紅紙黑字寫的清楚。
李天狗剛走回家,屋子裡衝出一人裹著藍色頭巾,慌慌張張跑出院子,嘴上還喊著。
“天狗打人了,天狗打人了。”
他用盡全力的呼喊著,似乎想讓全村人都聽見,又似乎是在鳴冤。
李天狗一回身,想要問個清楚,邁過門。
黑色鐵鍬甩著力氣,重重砸在腿上,李天狗痛呼一聲,摔在階梯上。
身後老漢驚魂未定,一群人從屋子各個角落宛如老鼠般從四周圍上來,拿著鋤頭鐵鍬揮舞著宛如雨點,砸在李天狗身上。
一圈下來每個村民臉上的神色不同,有些咬著牙狠李天狗當了財路,有些神色快意,有些揮舞著鋤頭照著身上砸。
一時間,臉上都彰顯著久違的惱怒。
李天狗是當兵出身,親自打過仗,這些村民哪裡是他對手,他坐在地上搶過村民的鏟子,看著奔來揮舞著鋤頭的胖人,右手一支,便將村民擠到一旁。
身後那人拿著木棍,看李天狗空蕩之際,拿棒子便要打向腦袋。
但李天狗鏟子一揮,地下便又倒下一人。
“李天狗,你不得好死。”
身後那人拿著鏟子,眼睛瞪的宛如銅鈴,咬著雙腮都鼓鼓的,鉚足了力氣提手便砸。
李天狗忙於回身看著鋤頭,見目光所示的襠部,一拳擊出。
痛呼一聲,那人便宛如軟腳蝦般,捂著一蹦三米高,但手中的鋤頭依然落下,只是削減幾分力道,但也把李天狗砸個踉蹌。
李天狗捂著被鐵鍬砸中的右腿,渾然使不上力氣。
看著一旁神色宛如從地獄中爬出惡鬼的鄉親們,在一旁虎視眈眈。
李天狗躲過面前的一斧頭,蹲下躲過感覺頭上一涼,奮力將那人推到,肘擊便隨即而來,將他撂倒在地。
身後在屋子外幾人拿著木棒畏畏縮縮,沒有一人剛上前跟李天狗打鬥。
李天狗獨自顫顫巍巍捂著右腿,疼痛如針扎般鑽進大腦,一步步走到門外。
這滿院子的人都要致我於死地,我和他們在一個村子待了如此久。
他們就這樣待我,這哪裡是人,這明明是一群惡鬼,一群吃林子的惡鬼……
李天狗猩紅的眼睛充斥著淚水,不甘瞪著周圍人,像是要把身邊每一個人的神情都要刻下來般,拓在書本上牢記。
夕陽後落,小院中李天狗步步走出門外,殘影斑駁,腦中都是自己來時的一幕幕。
從剛進村時把禮物送回,村民那不可思議的神情,在到孔家老三邀請自己赴宴,賄賂自己,希望能砍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