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場中燈光迷離,青綠紫各種顏色的燈光聚散交錯,輕音樂緩慢的調子薰陶曖昧氣氛,照在閒聊的年輕男女中。
夜楓酒吧在h市算是少有的清吧,老闆年輕時是個北漂歌手,年輕時攢了些錢開間酒吧,圓了年輕時北漂歌手的夢想。
因為格調不錯,位置也好,平時也吸引不少年輕男女談些心事以及閒聊,總體來說生意也算不錯。
蘇子衿在這駐唱也有個幾年,承蒙店主王震照顧才算是在h市落下腳跟。
蘇子衿一開啟門,看見酒臺的李峰,走過去。
“浩哥呢?今天怎麼不見他來場子裡。”
蘇子衿對著調酒師李鋒喊道。
“浩哥啊,前幾天回家了唄。對了,蘇子他好像還留了什麼在後臺,說要給你來著。
這些年酒吧人來人往,沒幾個能幹長久,原以為浩哥能長待,沒想到……”
藍色威士忌的酒瓶在李峰手裡上下翻騰,蘇子衿擺手回了句。
“行了,我先去後臺了。”
比起前臺的絢爛燈光映照著盛滿拉菲的高腳杯,觥籌交錯間曖昧的色調,後臺稍微冷清一點。
唉, 浩哥,最後也沒堅持住。
蘇子衿記憶裡的浩哥,是個四十多歲喜歡玩搖滾的大叔。
蘇子衿剛來夜楓時,浩哥就在這駐唱,一晃有幾個年頭。大家偶爾在一起聚會喝酒時,也瞭解一些彼此情況。
浩哥家裡條件不好,二十來歲的時候叛逆,抱著一把吉它就出來混。
這些年住過地下橋洞,也在地鐵裡賣過唱,曾經在北方小城市組個樂隊,輝煌過一段時間。
據他說這輩子就兩樣東西放不下,一是長髮,二是吉他。
嘴邊上常掛著,老子二十來歲,兜裡就兩百多塊錢,就敢出來混,你們不知道我那時候……
蘇子衿走進後臺,除了些落塵退伍的音響裝置,還有些雜物外,只有一把吉他放在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的磁帶上。
要說這年頭聽磁帶的人早就沒了,可浩哥總是帶著。
他說他小時候就是聽這個,腦袋一熱出了家門,二十來年除了唱歌別的不會,一晃和磁帶一起從這個世界淘汰了。
蘇子衿望著磁帶略顯老土的照片和浩哥的吉他略顯失落。
“蘇子,到你了!今天客人多,上去多玩會兒。”
前面後臺過道中幾個玩搖滾的人,穿著黑夾克和蘇子衿擺手道。
“好嘞,今天讓你看看我能拿下幾杯酒。”
“行了,都不是第一天來,都知根知底的,跟我叫囂個什麼。”
帶頭那個耳朵上一串耳釘,伸手拍拍蘇子衿的後背,回頭比一個搖滾手勢。
“蘇子,等會哥在臺下看你,你可別整個禿兒,那可不好看。”
夜楓酒吧有個規矩,要是底下的觀眾覺得臺上那個歌手唱的好,可以給他點酒。
當然,不是真的酒,這酒裡歌手抽六成,也算是鬧個賞錢。
平時蘇子衿仗著自己不錯的模樣和差不多的唱功在這也真有不少妹子給打賞,所以這些年僥倖沒餓死。
可今天似乎不同!
蘇子衿登臺望著低下大廳中的人海,燈光一暗,整個世界便只有蘇子衿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