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遊突然發現自己言辭匱乏,除了雙手緊緊抱住她,他好像說不出一句有用的安慰。
任何的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
夜色濃稠,謝遊捏著手機沉默地站在陽臺邊上,他剛從浴室洗澡出來,身上套著黑色真絲睡衣,一頭烏黑短發濕漉漉的,清淩淩的眸子漆黑如同夜色,他的手機再度響起來。
是一個陌生號碼。
但他三分鐘前掛了一次。
謝遊捏緊手機,指骨節用力攥到泛白,他隱隱覺得,這個電話來意不明。
夜裡的風帶著寒意,吹過面板的時候,直直滲入骨髓。
謝遊滑了下喉結,接通。
果然是申震錫的聲音,在這昏暗的夜晚,他的聲音格外陰沉,□□的,幽遠的,如同惡魔邪惡的笑聲。
“怎麼樣,想清楚了嗎?”
謝遊的眼眸冷銳至極,他望著遠處深不見底的黑暗,潛伏在骨子裡的戾氣漸漸浮湧。
只怕在韓國那幾年,申震錫就是這樣陰魂不散地騷擾沈喬。
“沒想清楚的話,那我下次再打給你。”申震錫涎皮賴臉地笑道。忽地,他恍然大悟般的拍了下腦門,“對了,你們今天下午吃飯的那家餐廳挺不錯的,下次有時間的話你們請我吃一頓唄,怎麼說在韓國那幾年我還挺照顧沈喬的。”
謝遊手臂青筋突突直跳,他冷沉著臉咬牙道:“你整天這樣有意思?”
申震錫極為厚顏無恥,“我這不是沒辦法嗎,只要你答應和我在擂臺上比試比試,我不就不這樣了嗎。”
他刻意頓了下,慢慢地誘導說:“你想啊,如果你真的打贏了我,那沈喬不就安全了嗎,以後就不會再有人纏著她了。”
謝遊卻不上當,冷冷地諷刺他:“像你這樣毫無道德的人,我怎麼保證你不會死纏爛打?”
“你這樣聊天就沒意思了。”申震錫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足有十幾秒後,他又莫名地笑了起來,“我這人還挺遵守承諾的,你可別聽沈喬亂說啊。”
身後突然傳來動靜,謝遊倏地結束通話電話。
與此同時,沈喬拉開陽臺的門,她一臉茫然地走過去,疑惑道:“你在幹嘛啊,怎麼還把陽臺的門拉上了?”
謝遊靠著欄杆,說謊不打草稿地說:“工作上有點事。”
“這麼晚了還處理工作嗎?”沈喬緩慢地眨了眨眼,歪著頭上下打量他,“是公司出了什麼事嗎?”
“假如說,”謝遊忽然問,“如果哪一天我出了什麼事,公司沒人坐鎮了怎麼辦?”
沈喬立馬“呸呸呸”,捂住謝遊的嘴,“你亂說什麼啊,你怎麼可能會出事,快點和我一起呸呸呸。”
謝遊輕笑了聲,抓著她的手拿開,然後學著她的樣子很聽話地“呸呸呸”。
“你今天怎麼了?感覺怪怪的。”沈喬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這幾天因為esen和柯孝衛的事,她晚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好,所以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她總覺得,謝遊有事情瞞著她。
這種無從捉摸的不安和恐懼,就好像在未來的某一刻,謝遊會突然離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