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
就像是神經被人拿尖銳的針刺了一樣,謝遊突然握拳往申震錫左臉重重揮過去。
這一拳力道十足十的狠,像是調動了身體全部的力量。
他在洩憤,將申震錫在韓國這六年對沈喬的傷害化成一拳拳結實的拳頭,還擊回去。
申震錫手裡的玻璃杯碎了,砸在地上,晶瑩剔透的碎渣在燈光下,慢慢折射出零星幾點的紅色碎珠。
啪嗒,啪嗒……
周圍的賓客聽見動靜,紛紛看向這邊。
“謝遊!”
生怕出什麼事,沈喬沖出宴廳叫來保安。
申震錫傷得不輕,幾乎是站不起的狀態,他被兩個保安架著出去。
掠過沈喬時,眼睛像是很艱難地眯起來,明目張膽威脅,“你等著。”
沈喬理會他的情緒都沒有,她彎下腰,把謝遊從地上扶起來。
他的傷勢也沒好到哪去。
拳頭滴血,嘴角掛著血絲,左邊的臉頰青紫了一塊,手臂和申震錫絞在地上時被玻璃口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很深,看著嚇人。
盡管半個字未吭,看上去平靜,但臉色已然很不好,痛到了煞白的地步。
沈喬顧不上其他,扶著謝遊直接脫離人群。
“你忍一下。”在路邊口強忍著顫音說完,沈喬伸手攔了輛車,帶著謝遊快速鑽進去,隨後丟擲很幹脆的一句,“去醫院。”
謝遊腦袋虛力地靠在沈喬肩膀,其實他覺得自己沒傷多重,就是破了點皮,因此這時候還能扯唇笑出來,“我沒事,你別緊張。”
沈喬卻彷彿一個字都沒聽見。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覺得自己此刻有點矯情,甚至有些無理取鬧,“你能不能別這樣。”
察覺她的情緒不對,謝遊從肩上抬起頭,像在似有若無地哄:“怎麼了啊?我這不是沒事嗎。”
沈喬別開臉,盯著窗外的風景。
像是陷入了格外漫長的沉默。
到了醫院,沈喬沒跟著謝遊進治療室,只是站在門外,眼睫下垂,情緒看上去不佳。時不時,還能聽見治療室內醫生的叮囑。
“好的,麻煩醫生了。”謝遊拿著醫生開的藥,出門。
還未等他開口安慰說沒事,沈喬便淡淡地看他一下,然後沒什麼情緒地說:“走吧。”
……
醫院門口的空地上,謝遊攥著藥袋子站在沈喬身後,她像在等車,可一輛接一輛的空車從面前駛過的時候,又好像沒看見。
怔怔的,像是放空的狀態。
謝遊盯著她潔白的後頸,她穿得很精緻,只是這份精緻……好像亂了。
搗鼓一上午的卷發淩亂,華麗禮服裙擺在不知什麼時候沾染了突兀的血跡。一動不動站在那,少了很多豔麗,多了很多狼狽。
今天是她生日。
一直都沒有得到過一個太平的生日,原以為有了他,會有不一樣的可能。
但好像,還是什麼都沒法改變。
“對不起。”冗長的沉默後,他忽然說。
沈喬似乎動了一下。
“在你生日這天,”謝遊低下眼,喉結彷彿滯澀住一樣,難以咽動,“讓你經歷了這麼不高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