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遊自然聽出她的話外音,只是出於某種情感,他還是對esen保持了得體的禮貌,“今天是喬喬生日,我作為男朋友要是不來怎麼都說不過去。”
知道esen是為自己打抱不平,但謝遊沒必要受這份氣,沈喬立馬出面緩和氣氛,“esen姐我知道你是為我的事業著想,那我現在不就在這嗎?”
這裡這麼多導演,esen打著沈喬生日宴的由頭就是為了拓展人脈和資源,待會兒肯定會拉著她去露臉。就是清楚這點,沈喬才願意來的。
說好聽點是生日宴,說白了就是名利場。
esen瞥了眼她,算她還有點理智,沒被愛情徹底沖昏頭腦。
“那還愣著幹嘛?”esen從服務員盤上拿了一杯紅酒,朝著幾個正圍在一起說笑的導演走去,“趕緊跟上來。”
沈喬抓著謝遊胳膊搖了搖,“不好意思啊,我可能要去應付一下,晚點再過來陪你。”
她往四周巡視一圈,找到周放他們,“你要是無聊,放子他們就在那,你可以和他們聊聊天喝喝酒。”
謝遊暗暗嘆了口長氣。
最大的資源和人脈就在身邊,可她硬是不會用。不過想想也是,沈喬要是會,當初早就依沈北連的願嫁給他了。
“好。”他頗為無奈,“喝不了酒就不喝,要是有人硬逼的話就拒絕。”
他說,“有我在。”
沈喬重重點頭,“知道了。”
……
謝遊並沒有走遠,在距離沈喬三米外的地方捏著酒杯,關注她的舉動。期間,有不少人過來和他打招呼,看樣子像在談生意場上的事。
再看過去的時候,沈喬不見了,只剩esen還在和那幾個導演寒暄。
“你在找什麼?喬喬嗎?”宋墨江閑情逸緻地溜達半圈,從桌上端了盤小蛋糕後,一抬頭看見謝遊那張慌張的臉龐,她湊過去,“她去洗手間了。”
謝遊適才鬆下一口氣。
“不是吧?”像是錯覺,宋墨江覺得他有點緊張過度,“才幾分鐘不見喬喬而已,怎麼感覺你提心吊膽的?”
其實不怪謝遊。
沈喬在醫院經歷的鬼門關他還走不出去,像是有一團藤蔓緊緊纏著自己。只要沈喬在他眼皮下脫離視線範圍,他就會不安。
“我去看看。”謝遊說。
……
好不容易擺脫應付,沈喬站在洗手臺前,她盯著鏡子裡的自己,隨後用力拍了拍臉,像是讓自己盡快清醒過來。
原來虛與委蛇這麼累,以前還沒發覺。好像和謝遊在一起後,這種感覺才慢慢産生,並越發深刻。
她在他面前從來不用偽裝,只要按自己喜歡的樣子想來就來。為了應付這場酒,她又變回了自己不喜歡的樣子。
不真誠,甚至虛偽。
“沈喬!”
她剛轉身,準備重回宴席,肩膀就被人突然用力一推,腰脊椎重重撞上冷硬的臺沿,巨大的痛苦瞬間從四肢化開。
她“嘶”地倒吸一口冷氣,抬頭瞬間對上荊楚楚猙獰可怖的面目。
“是不是,是不是你?!”她上來就沒頭沒尾地質問,聲音尖厲,語速乍然提高,“是不是你把我的資源和廣告全搶了?啊?!”
沈喬覺得莫名其妙,但不妨礙她揚手甩了荊楚楚兩耳光,“你要發瘋就去狂犬醫院,這裡是宴會廳,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硬生生捱了兩耳光,荊楚楚兩邊的臉迅速紅腫,黑色長頭發淩亂散開,像瘋子,她似是不可置信地盯著沈喬,眼珠子瞪大,反應過來聲音激動,“你憑什麼打我?!”
“你說呢?”沈喬語氣無瀾地反詰,“自己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忘了?”
“我做什麼了我做什麼了?”死到臨頭荊楚楚還在嘴犟,“你有本事就說啊?”
“真以為你那點手段很高明?”
沈喬勾唇冷笑,凝注著荊楚楚眼睛,“是你告訴沈北連我在寧安大廈的吧?偷拍影片看我差點死的時候高興嗎?把影片賣給營銷號斷章取義抹黑我的時候爽嗎?看著網友對我人身攻擊的時候是不是爽瘋了?”
“荊楚楚,”她反身將荊楚楚逼在衛生間死角,似乎想不明白,“就這麼討厭我?”
“是!我恨死你了!”她陡然站直身,理所應當地認為自己沒錯,“你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東西,我不該恨你嗎?!”
荊楚楚看著不像發洩恨意,更像是在訴說自己痛苦的過往,“我在韓國待了八年,整整八年,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