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心如擂鼓,不知是饞他的身子,還是因為那句“看了我的身體就要對我負責”終於下了非他不可的堅定決心。
她一直盯著,眼神越來越直白,越看越灼熱。
眼睫一抬,撞進他滿是□□的眼,下一秒,她的紅唇被他狠狠咬住。
月色姣姣,將人內心深處最幹淨最澄澈的愛欲誘發得徹底,沈喬被他吻得快要窒息,破音斷斷續續從他唇齒艱難擠出:“你的傷……”
“先幹正事。”謝遊的嗓音很啞,修長的指甲陷入她的發縫,一手扶著她的腰往自己身上帶,沈喬被他赤裸而滾燙的肌膚燒得理智全無,軟綿綿窩在他的胸口,將全身心都交由他把控掌握。
像一葉扁舟,接受他的放浪形骸。
“謝遊。”沈喬被吻得昏昏沉沉,終於招架不住他的熱情,推了下他,卻無意間觸碰到了什麼深刻的痕跡。
沈喬猛然心顫,呼吸都變得不太暢快。
莫名什麼推著她,沈喬手指打顫,抓著他的領口往旁邊撥,卻被謝遊再次制止,他低著脖頸,因為剛才過於綿長瘋狂的激吻,一開口,嗓音啞得不像話,“會嚇到你。”
沈喬無法想象那會是一道什麼樣的傷疤,眼角的淚先一步滾燙,她紅著眼眶,忽然問:“我們以後會□□嗎?”
謝遊眸中劇烈一顫,眼底的欲色更是興風作雨,明白她這麼問的意思,卻還是親啄她的耳尖,給予肯定:“天天做。”
沈喬臉頰發熱,眼眶還是紅,“那我遲早都會看到。”她掰開謝遊的手指,“我不怕,我要看。”
謝遊看清她眼底的堅定,鬆手,沈喬順勢撥開他的衣服。
一道恐怖猙獰的傷疤強烈沖擊視覺,在他心髒上方微末一寸,觸目驚心,和他處冷白完整的肌膚格格不入。
沈喬渾身哆嗦。
這是第一次,時隔六年,她真正看見這道駭人的傷疤。
沈喬指尖輕輕觸碰,晶瑩的眼淚無聲砸在上面,她忍著顫意,“疼不疼?”
謝遊緊緊抱著她,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啞聲:“疼了。”
沈喬梨花帶雨地看著他,一時間沒理解他的話,緊接著細腰摁上一股大力,謝遊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指腹溫柔地替她擦掉眼淚,他啞著聲線:“怎麼這麼愛哭?”
“謝遊。”沈喬肩膀抽搐,揪著他的衣服抽泣難止,長睫濡濕,她盯著那道傷疤,一直盯著,“我想去看你的,我想去看你……”
她當初躲在角落,在夜深人靜,隔著病房那扇窗看了好久好久,卻因為固守著那句承諾,沒有勇氣踏進那扇門。
那怕就一眼,確認他脫離生命危險的那一眼,確認他安然無恙的那一眼。
就只是一眼。
可她究竟還是沒能。
這份愧疚和自責在她心底生根發芽,像惡毒的花,紮深在她的五髒六腑,不斷吸食她的血液。
她還是罪孽深重。
沈喬哭得愈發洶湧,水色淌進謝遊指縫,彷彿用力砸在他的心尖,帶著滾滾烈焰的灼熱,燒得他心口痛苦難受。
“我對不起你。”沈喬趴在他的胸口,陷在無法抽離的自責中,“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受傷,是我一直在傷害你,對不起,對不起……”
謝遊沒想過會是先下的情形,她這般情緒失控,哭成淚人,比那雨夜中的一刀來得更痛苦更無措。
忽然,後悔讓她看到這道傷疤了。
謝遊輕拍著她的背,將她緊緊攬在自己懷裡,帶著輕聲的哄:“什麼對不起啊,哪有對不起。”
謝遊扶起她的臉頰,讓她和自己對視,“你是我的無量功德,是我行善積德的天賜恩賞。”
“所以不要哭,不要覺得對不起。”謝遊指根拂拭她的眼淚,“你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履行承諾,對我負責。”
沈喬抬眼,眼淚卻愈發洶湧。
“喬啊。”謝遊有些無可奈何,“你要再這樣哭,我只能找點正事分散你的注意力了。”他作勢就要把她抱回臥室,沈喬被他成功威脅到,努力摁下哭腔,身上卻仍舊細微發抖。
謝遊扯唇笑了下,將她愈發摟緊,用身上的溫度溫暖她,“收得還挺快,覺得我要做什麼啊?”
沈喬臉頰羞紅,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太過心靈契合,她總能第一時間讀懂他心底那些羞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