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淮清也是瘋得很。”王大夫無奈搖頭。
“此話怎講?”
“當時他一心學武。見我解毒之後對其他孩子身體的傷害,便拒絕了我的解毒。我當時氣極,還以為他一心求死。結果他出門半年,帶回來了一些毒物。這些毒物是藥人血最後需要的毒藥。”
“夏淮清如何得知所需什麼毒物?”明沅芷皺眉,當年的她並未見到藥人的秘方,夏淮清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不對。當年的細節湧入明沅芷的腦海,“從師弟那拿到的那本書冊!”
當年,她從師弟那拿到了一本書冊,上面記載詳細,她只將重要的解毒的部分謄抄給了王兄,隨後便將書冊帶走了。而當時和她一起謄抄書冊的人,就是阿清!
難怪,他當時是看到了書冊上師弟下一步的用毒計劃,便賭了一把,將毒用在了自己身上嗎?
明沅芷深吸一口氣,難以壓住自己的心慌:“當時那個書冊要是有用,就不會死那麼多孩子了!用毒一事差之微毫便會天差地別,豈能如此草率!”
王大夫攤了攤手:“我也是這麼說的。但是夏淮清根本不聽我的。連大夫的話都不聽,真是個瘋子。”
明沅芷雙手緊握,耳邊是自己如雷的心跳。
“用毒一途險象環生,幾次夏淮清都瀕臨死亡,好在他吉人自有天相,最後熬了出來。這藥人血在他體內運轉,治好了他體內的舊傷,修複了他的經脈,反而讓他在習武一途突飛猛進。等到他藥人大成後,他便出去遊歷江湖,在遊歷中認識了一些朋友,隨後便成立了青山派。”
原來如此,所以夏淮清在之後奪得了武林盟主之位。
所以夏淮清見到自己便想盡辦法跟在自己身邊。
所以夏淮清能夠包容自己的過往,能相信她說的話。他根本就是什麼都知道,這些都是他肖想多年的吧。
明沅芷長舒了一口氣,松開緊握到有些顫抖的雙手,心中的困惑一一解開。
從別人的口中聽到夏淮清對自己的“痴迷”,讓明沅芷心中不由得欣喜。
明沅芷垂眸,細細品味心中的感覺,她是享受的,享受這種被夏淮清痴迷的感覺。這種情感,她之前從未有過。
既然夏淮清做了這麼多,想來也不會介意日後被她搶走吧。
等到和雲海派的大戰之後,就算夏淮清不願意,她也要將他帶走。讓夏淮清好好將所有事情說清楚,這次她可不會放縱他逃跑。
明沅芷嘴角扯過笑意,好像她也開始變“壞”了。
王大夫看著明沅芷的笑意,打了個寒戰,他怎麼感覺在明沅芷身上有著和夏淮清同樣的瘋意。
這一抹笑意彷彿是王大夫的錯覺,明沅芷立刻恢複了平常的樣子。
夏淮清的過往問了一個遍,明沅芷便想起另一件事情。
“其實雲海派後面,還煉成了一個藥人。”明沅芷對王大夫說道。
如果按照王兄所說,藥人血能修複藥人自身經脈,那為何廣溪的武功卻變差了呢?
“什麼?”王大夫震驚,“這不可能!”
王大夫如此斬釘截鐵,倒讓明沅芷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不可能?雲海派有藥人的秘術在手。”
王大夫表情嚴肅:“這個秘術及其兇險,我在給夏淮清用毒的時候,可能用著各種東西吊著命。同時一邊小心用毒一邊解毒,一般人不可能做到。就算這樣,夏淮清也有好幾次差點被毒死。直到最後我才發現,這個秘術及其陰險,它的用料的計量和順序,不僅要考慮個人體質,還得和之前的毒藥相互對應。最後要將所有毒藥在體內形成一個平衡,才能練成藥人血。稍有差池,便會完全不同。”
“我遇到的這個藥人,武功近乎消失。”明沅芷抿了抿嘴,也嚴肅起來。
“絕對有問題!藥人血不該如此。若是他武功盡失,說明他的血還是有毒性。若是服用,便有可能如同他一般影響武功。”王大夫篤定地說道。
“那麼這樣的血也能治癒內傷嗎?”
“這種血不是藥,是毒。那些毒藥相輔相成,對於治療傷勢定然也能發揮作用,但是時間一長,可能會帶來更大的損傷。”王大夫說道。
聽到王兄如此說,明沅芷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