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沅芷眉頭緊皺,心中湧起驚濤駭浪。
看著明沅芷僵硬的身影,趙掌櫃單膝跪地,字字懇切:“宗主,這個夏淮清怕不就是那個武林盟主夏淮清啊。副宗主急著讓我們告訴您,千萬不要被他迷惑,先下手為強啊。”
明沅芷緊緊閉了閉眼,壓住心中的震驚,開始回想兩人見面的所有舉動。
“不、不對。以他的武功,怎麼可能奪得武林盟主。這次武林大會沒有五大門派的人參加?”明沅芷驚愕地問。
趙掌櫃回答道:“這次武林大會,除了飛鷹教是上屆武林盟主不便參與、雲海派無人參與之外,其他三個門派都有人參與。”
“若是那三大門派都有弟子參與,能將他們全部打敗,此人武功定然不俗。但是這……我所遇到的夏淮清,武功不足以擊敗他們。”
“宗主!就怕那賊人會偽裝啊。他潛伏在您身邊,裝作弱小,讓您放鬆警惕,一旦有機可乘,便奪您性命,不可不防啊。”
明沅芷掌心微顫。
“宗主,這夏淮清此時在何處?”趙掌櫃問道。
明沅芷嘴唇微顫,心亂如麻,“他現在前往極萊山了,我過會兒前去赴約。”
“極萊山!他怕不是要和飛鷹教聯手圍攻您,好在我來得及時!宗主您不可前往赴約啊——”趙掌櫃越來越激動,感覺馬上就要以頭搶地。
明沅芷將趙掌櫃扶起,強行鎮定心神,對趙掌櫃說道:“我知道了。不必慌張,你去忙你的事吧。”
“宗主——”趙掌櫃滿臉擔憂。
“不必再說了,此事我自有判斷。你也回去告訴含安,讓她不必擔心,我心中已有決斷。”
趙掌櫃只得應下,走之前還一步三回頭,看著他們宗主站在原地陷入深思。
可惡,他們這商隊的人武功只是三流,面對在路上的山匪毛賊還行,這種事情只能留給宗主一個人去決斷。
明沅芷待在原地,目光虛虛地望著一處,緊緊握拳,指甲陷入手心也毫無察覺。
她身旁的夏淮清……真的是武林盟主嗎?
武林盟主想要除掉她這是理所當然。畢竟有什麼比殺掉一個臭名昭著的女魔頭更容易揚名立威的呢?
夏淮清……也想殺了她嗎?
明沅芷一想到此,心神大亂,氣息都有些不穩。
習武之人對自己的氣息控制得細致入微,也只有如此震驚之時,才會顧不上控制自己的氣息。
不、不對。
如果夏淮清真的想殺了他,那他有太多機會可以動手了。
若是說平時沒有機會,那日被神偷藥倒之時,她毫無反抗能力,若是他想殺了她,在那時動手,她便已經死在原地了。
夏淮清沒有動手,他並不想殺了自己。
想明白了這一點,明沅芷心中漸漸鎮定了下來,開始有餘力思考更多的過往。
在這一路上,她都在教夏淮清武功。雖不是有意試探,但是對他的武功也瞭解一二,仔細觀察而來,他的武功肯定不足以勝任武林大會。
他這個武功,如何奪得武林大會的魁首?更別說成為武林盟主了。
‘他怕不是要和飛鷹教聯手圍攻您!’趙掌櫃的這句話又彷彿就在明沅芷耳邊。
既然如此,她便前去赴約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