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她看見寧七渾身是血,對面站了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拿著刀,刀刃上全是血。
“不要!”
男人不停用刀刺向寧七,鮮血肆意,染紅衣襟。
“不要啊!”
“千千,醒醒。”顧霖小心翼翼握住易千千不停揮動的一雙手,心想這丫頭該不會是發燒燒傻了吧?
“不要!”
就像是被夢困住,易千千眼睜睜看著那人不停刺傷寧七,她很著急,卻又無法作為。
顧霖的一雙手被她緊緊抓住,光潔的手背上出現不少抓痕。
護士卻是看得一陣羨慕,這男人好溫柔啊,尤其是眼神裡的寵溺,簡直是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丫頭怎麼樣了?”
李婆婆站在病房門口,形單影只,十分無助,眼裡流露出來的擔憂是真真的,她不敢進去,生怕這兩個年輕人會不高興自己。
“婆婆您進來坐,她感冒發燒說胡話,沒事兒。”顧霖說得雲淡風輕,但那緊皺的眉頭沒有絲毫舒展。
容他自私,他沒有打電話通知談墨北,就讓他自私任性一回吧。
“千千。”
顧霖俯身在易千千耳邊輕喚,眉眼間溢位柔情。
淺淺柔情,怕是能融化一方寒冬冰雪。
“哥。”
好不容易睜了眼,溫潤的眉眼讓她下意識露出一個微笑,“哥,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小小的感冒就讓她倒下,說好的剽悍去哪兒了?
“人總有軟弱下來的時候,別把自己想得太強大。”顧霖淺淺一笑。
“丫頭。”李婆婆步履蹣跚走到床邊。
慈祥和藹的眉眼總是最為親切的,她伸手輕輕觸碰易千千的額頭,“還好,不怎麼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