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是午休，易千千也不多停留，提著空掉的保溫盒離校。
站在校門口，談墨北目送她的身影漸行漸遠過後才轉身。
“嘖嘖，這真是依依惜別啊！啥時候我才能體會到這種感覺。”木景然搖頭晃腦說道。
薛煬輕笑，“怕是難哦！”
樓上有一個人同樣是注視易千千漸行漸遠，不過目光卻是憤恨的。
“姜沅，原來……是你撒謊了。”邱璇從教室出來，悄聲開口。
還以為真的是表白成功，沒想到是假的……還以為真的是談墨北欺負了姜沅，沒想到是假的……盡管知道是假的，但站在好朋友這個角度，她還是會盡力去維護姜沅。
高中三年走下來的友情不易，她不想失去。
姜沅扭頭，自嘲道：“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恥？”
今天的鬧劇過後，大家應該對她有另一番看法了。
邱璇沉默了一小會兒，“我知道你很喜歡談墨北，可是你們完全沒可能，又何必鬧出這些事？最後受到傷害的只會是你自己。”
“我覺得我不比易千千差。”
撂下這句話，姜沅大步流星進了教室。
留給邱璇的是一個高傲又有些落寞的背影。
……
“易千千。”
“韓都兒？”
韓都兒依舊是濃妝豔抹，曾經那張淡雅精緻的面孔已經瞧不見絲毫的蹤影，烈焰紅唇微微輕動，“坐下聊聊天怎麼樣？”
“前面就是公園，去那兒吧。”易千千開口。
冬天已經接近尾聲，不過還是挺冷的，耳邊偶有寒風刮過，她將整張臉都埋進厚厚的圍巾裡，餘光卻注意到韓都兒衣衫單薄，還有不少肌膚是裸露在外的。
不由地問一句，“你不冷嗎？”
韓都兒嘴角微揚，“一個宛如行屍走肉的人，怕什麼冷。”
“恭喜你和談少領證。”
“多謝。”
公園到了，這麼冷的天，很少看見有人在這兒走動的，長椅都空了出來，看起來挺冷清的。
易千千坐下，趕緊將保溫盒放到一邊，趕緊搓了搓手，就算是戴著手套，也覺得快凍僵了。
“不是我想多管你的事，你哪兒的一百五十萬？”她扭頭，說話時哈出來的熱氣讓視線有些迷濛。
韓都兒從包裡拿出煙和打火機，熟練地放到嘴邊吞雲吐霧，一個又一個的煙圈讓空氣充滿了窒息感。
沙啞著聲音，“我把韓家的房子賣了，我用賣的錢來還的，我不想欠你們。”
“你現在做什麼？我感覺你跟之前很不一樣了。”
其實易千千本來不想問的，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可好奇心實在是太重。
“從醫院那次見面，我就不再是以前的韓都兒，人——總是會變的。易小姐，不要覺得一個人自始至終都是你最初見到她的樣子。”
韓都兒微微抬頭，朝著空中吞雲吐霧。
曾經的她最為討厭煙，現在只有煙能讓她的內心得到平靜。
“曾經的我也就讀於臨城一中，自從發生那些事之後，我就輟學了，就算還能留在那所學校，我也沒臉留。”
易千千輕嘆一口氣，“相遇即是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