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菲頭疼地扶額，她還沒說什麼呢？怎麼對方就泣不成聲了？
“林菲菲，你看你幹的好事，還不趕緊來安慰！”木景然皺著眉頭說道。
“你在安慰人這方面比我強多了，你來比較好。”她訕訕一笑。
“柳語，林菲菲她沒有惡意，她就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而已。”木景然溫聲開口，他半低著身子，盡量去對上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別哭了好不好，再哭就不漂亮了。”
“我現在需要你出來作證，讓那個衣冠禽獸的經理能夠被繩之以法，要是你什麼都不說，就是在縱容他，他以後會再去傷害其他女生的。”林菲菲再度一本正經地開了口。
柳語埋頭抽泣，一邊用紙巾擦拭淚水，一邊哽咽地說道：“我沒辦法……我很需要錢，所以……所以我才會任由他欺負，你以為我想縱容包庇他嗎？沒了他，就沒了錢，我躺在病床上的爸爸就沒救了！”
大學畢業，她原本應聘上了一份理想的工作，可是天不遂人願，在建築工地做活的爸爸從高處跌落，腦重傷，雙腿截肢，從鬼門關逃了回來，但卻一直要靠名貴的藥物度日。
她出生的時候，媽媽難産離世，如今只有她自己來扛起這個家。家裡的親戚挨個借了一遍，欠債幾十萬，最後辭去理想的工作，來皇娛當陪酒女，陪酒女除了固定的工資還有客人的小費，這麼算下來，一個月的生活還是能湊合著過下去，沒之前那麼狼狽。
經理吳彬正是看中了她的慘狀，一開始先是跟個知心大哥哥一樣來和她聊心事，讓她打消戒備，之後就是灌醉她上床，最後甩錢。
她哭過、鬧過……被吳彬狠狠打過，後來也想開了，她不就是需要錢嗎？這樣有什麼錯？
包間裡的空氣沉寂了，木景然和林菲菲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一顆心都堵得慌。
“我、我會幫助你的，請你出來作證。”木景然思索之後說道，他暗暗握緊了一雙手。
柳語緩緩抬頭，一雙眼睛又紅又腫，“你是好人，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一旦出來作證，大家就會知道我出賣自己的身體來換錢……我不想……我不想。”
“你知不知道我的朋友易千千也被那個禽獸經理佔便宜了？關鍵是他現在還反咬一口，說是我朋友的不對！這樣的人不會成為你長久的提款機！”林菲菲低喝道，“你害怕大家知道你的事，我們一定會保密的，警局那邊也一定會的！”
這時，柳語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按下接聽鍵。
“喂，您好，哪位？”
“我們是一個慈善機構，得知你家庭的不易之後，我們發起捐款，現已募得五十萬，已經打到你的卡上，請你檢視。”對方是一個一本正經的男聲。
柳語的腦袋被這一番話震得嗡嗡作響，“好……謝謝。”
電話被那頭率先掛掉，她雲裡霧裡地開始檢視銀行卡餘額，果真是多了五十萬！
“好，我跟你們去警局，我去作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