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鼠輩!還不速速開門投降!”
匪寨瞭望架子上的禿頭盜匪罵道:“什麼人也敢在我寨前叫陣,有本事你們打進來啊!”
那士兵指著那禿頭盜匪道:“你個禿驢!真是井底的缺牙□□拜師傅,無恥又寡陋!真是脫了褲子攆老虎,既不要臉也不要命!”
“你!你……”那禿頭盜匪氣極,舉起手邊的弓就要往下射箭。
拿盾牌計程車兵擋在那叫罵計程車兵身前,叫罵計程車兵蹲在盾牌後面繼續罵:“要不說你無恥寡陋不要臉,惱羞成怒就要放箭,有本事開啟寨門與我一戰!”
箭落到盾牌上被擋掉,禿頭盜匪氣得跳腳:“你別躲在後面!”
那叫罵計程車兵從盾牌後面探出頭:“你傻我可不傻,難不成我還站在那裡讓你射?禿驢禿驢,真是禿驢,又笨又蠢。”
禿頭盜匪拿起弓瞄準了他又要放箭,叫罵計程車兵迅速將頭縮回盾牌後面。那禿頭盜匪幹脆將弓一扔,拿起大環刀下了瞭望架就要開寨門沖出來。
旁邊匪寇攔下禿頭盜匪說:“不能出去不能出去!老大說了不讓出去!”
“感情被罵的不是你們!”那禿頭匪寇一把推開攔著自己的人,卻也沒再上前。
接著那禿頭盜匪“啊呀”一聲,一刀砍到木樁上,指著寨外計程車兵大叫道:“你們給我等著!”
“等著等著,等著呢,要等到什麼時候呀?”叫罵計程車兵躲在盾牌後面又冒出頭,寨前計程車兵鬨笑一團,嘴裡嘲罵著“膽小如鼠”“縮頭烏龜”。
叫罵計程車兵又道:“你看你們跟著你們老大有什麼用,人家都罵到你們寨前了你們也只能聽著別人罵,罵不過還不能打。不如你們來跟著我們將軍好了,至少也不用受這種被人罵的委屈啊。”
寨前計程車兵又是一陣鬨笑,禿頭盜匪扒著寨門嘴裡“你,你……”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叫罵計程車兵佯裝考慮了會,說:“這樣吧,咱們一直僵持著也不是個辦法。要是你們中間有人能殺了吳道,拿吳道的人頭給我們將軍,這仗也就不用打了,不僅如此,我們將軍還能賞給這個人一千金。”
“怎麼樣?這樣既不用跟著你們老大受委屈,又有千兩黃金拿,不比你們在這整日提心吊膽的做盜匪劃算?”
“我呸!”禿頭盜匪用力啐出一口:“真成傻子了才信你們的鬼話!”
寨前叫罵計程車兵道:“我們將軍向來言出必行,有人敢殺我們將軍就敢給一千金!”
那士兵手一揮,寨前計程車兵齊聲大喊:“殺吳道者賞千金!殺吳道者賞千金!殺吳道者賞千金!”
薛硯聽與長孫弦佩乘小船靠在江岸邊,船簾捲起,兩人對坐。
長孫弦佩聽著岸上震天的喊聲道:“想不到將軍軍中還有如此伶牙俐齒的人。”
薛硯聽道:“兵者,非僅聽命行令而已,戰場攻心為上,自然要讓他們發揮各自的長處。”
長孫弦佩聞言道:“與將軍相處,真是叫人日有所進。”
“我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做了這麼多年的將軍,自然不是白打白做的。”薛硯聽向長孫弦佩舉杯,“這幾日與長孫大人相處,也叫人覺得日有所進。”
長孫弦佩兩指捏起桌上的小杯,虛虛向薛硯聽酒杯的方向碰了碰,而後貼近自己的唇小酌。
薛硯聽不甚在意地笑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幾日來薛硯聽日日派士兵在匪寨前叫罵,剛開始盜匪們堅守不出,後來實在忍不了,提起大環刀開啟寨門沖出來就要跟寨前叫罵計程車兵打。
寨前叫罵的一群士兵見盜匪出來就一溜煙的提著盾跑回岸邊停靠的船上,搖著船槳將船往回開。等到盜匪進寨了,又搖著船槳回到寨門前變著花樣的叫罵。來回幾次,這群盜匪先受不了,吵著鬧著要殺出去。
蕭中旭對吳道說:“大哥,外面的人日日叫罵,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了。我們打出去吧!”
吳道盯著刀架上半出鞘的刀問:“寨中眾人反應如何?有騷亂嗎?”
蕭中旭道:“大家心裡都憋著一口怒氣,吵著要殺出去,騷亂倒不曾有。”
“大哥別聽寨前那些人胡言亂語,什麼‘賞千金’的話不過是薛硯聽想讓寨中兄弟們內鬥。當年是大哥把江上的兄弟們聚到一起,才讓兄弟們不至於無處可去,誰會背叛大哥?誰敢背叛大哥?誰要是敢背叛大哥,我第一個不同意!不用大哥說,我就會先把他砍了!”
蕭中旭見吳道不為所動,有些急切道:“大哥,那些人天天到寨前叫罵,我受不了這個氣。大哥你就讓我出去跟他們打上一打吧!”
吳道兩指按著下巴沉思,雖說寨中目前沒人聽信薛硯聽的話要殺他領賞,但時間長了保不準有人會動這個心思。眼下寨中傳不出信去,潯江支道上的盜匪遲遲不來相救,也不知道支道上的盜匪到底是什麼情況。
一直縮在寨子裡不出去也不是長久之計,幹脆趁著現在寨中的人對外面的叫罵還有怒氣,出去打上一打,也許能打破現在匪寨被圍困的僵局。
吳道當機立斷道:“好,那便打!”
“大哥說真的?”蕭中旭攥緊手中的大環刀,“我現在就帶兄弟們打出去!”
“不,”吳道拿起刀架上半出鞘的環首刀,“我親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