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程也跟著點頭,他看見自己外甥兒,皺了皺眉,招了招手,從旁邊拿出件不知道什麼時候帶來的軍大衣:“過來穿上。”
有種冷叫家人覺得你冷,邱棋也贊同。
病房裡面很暖和,秦堯其實並不想穿,可記憶裡的目光讓他感覺四肢冰涼,喉嚨也幹渴,像已經溺死的魚。
他悶聲走近,穿上大衣,沉默地看向病床上的小女孩,雙眼乖乖巧巧閉著,臉色紅潤,看起來又乖又可愛。
果然不像出問題的樣子,秦堯鬆了口氣。
裴玥確實早就睡著了,一群人圍在床邊,最多看看她休息得安不安穩。
裴珏斐坐在她旁邊,給她理好滑下的被子,眼神卻止不住地往沙發上瞟去,秦堯坐在沙發上,雙目失神。
不知道在想什麼。
醫院晚上只允許兩位家屬陪護,雖然小姨小姨夫都極力讓他們回去休息,他們兩個留在醫院。
但裴玥住院了,裴珏斐也想陪她。
秦堯也沒走,現在病房內就他們三個人。
想了想,裴珏斐還是走到他旁邊沙發坐下:“哥,玥玥多虧了江舟燃哥哥才及時到了醫院,我沒有他聯系方式,你幫我謝謝他吧。”
秦堯下意識握緊的手掌,嘴唇幹裂到發疼,過了半晌,他苦笑:“他恐怕早把我刪了。”
當初是他混蛋,江舟泠哪有理由還留他躺在聯系人上。
秦堯又笑,嗓音粗啞:“不過我看他過得不錯。”
低聲呢喃:“真是太好了。”
見他這樣,再多的話,裴珏斐也都哽在他唇縫間,化為聲沒有出口的無奈嘆息。
他不是情感大師,沒辦法為他人的感情指條明路,只能寬慰。
裴珏斐仰頭看著燈光柔和的天花板,聽見秦堯感謝他:“不過多虧了你,我和他也算成了家人,挺好,挺好。”
秦堯看向他:“恭喜你啊。”
裴珏斐神態溫柔,摩挲了圈無名指:“我們……快了。”
空空蕩蕩的手指,遲早會圈上相同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