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刻,望著陳舊的天花板,江舟泠想起白天秦堯見他時寡言模樣,突然就很想笑。
憑什麼只有他還走不出來。
江舟泠起身,小毯子從他身上滑落,他看著不遠處守著他的江舟燃:“火火,陪我喝酒。”
江舟燃不想答應,他哥已經喝得夠多了,再喝下去,他怕他哥酒精中毒,想了想,他趕緊轉移話題:“哥,你就沒有好奇我的事嗎?”
江舟泠脊背靠在沙發墊上,半闔起雙眸,聞眼,稍微撩起眼簾:“指哪方面?”
臉上被酒意燻紅的臉白皙了不少。
江舟燃羞澀地紅著臉,湊到他身旁坐下,不太好意思地絞著手指問:“哥,你知道那個的時候,怎麼樣才能舒服點嗎?”
江舟泠眼神微妙:“你們難道還沒?”
他以為他弟和那只有名義上是助理的人已經……了,卻沒想到竟然還什麼都沒發生。
他弟各方面條件都是頂級,而且他弟和他一樣,都身受體質伴隨的x癮折磨,要是有機會他弟肯定會向助理索要。
到現在都還沒有,總不能是助理不行吧?但應該不太可能。
江舟燃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江舟泠饒有興趣地問:“你想你舒服,還是他。”
“他。”江舟燃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聲音也小小。
江舟泠腕骨配戴的手錶閃著冷質光亮,他問:“我寄給你的東西,你用了嗎?”
江舟燃老老實實搖頭,說:“沒有。”
以前他覺得用這種骯髒東西,是種妥協,根本不可能會用它來安慰,後來遇到裴珏斐以後,更是寧願用他的手指,都不想用那種東西。
江舟泠手腕微抬,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適當時可以多用用,不然……”
他聲音壓低,但清楚地傳遞進了江舟燃耳朵裡:“太緊,也會讓攻方痛。”
江舟燃耳根紅到彷彿能滴血,他覺得自己為了轉移話題和他哥聊這方面的事,更是一個相當錯誤的決定。
看著自己弟弟通紅的臉,江舟泠貼心地頓住了這話題,轉而問道:“你助理呢?”
他隱約記得自己之前好像還見到了,結果一眨眼就不見了。
江舟燃給自己臉扇風,試圖降溫,聽見江舟泠的話,他道:“他去見他表哥了,他表哥好像姓……秦。”
“叫什麼秦堯。”江舟燃語氣也有點不確定。
咚!
桌面上的酒瓶被腿無意識撞倒,散落在地面上,噼裡啪啦碎了一地,先前江舟燃好不容易整理好的酒瓶,碎裂了許多。
許多酒液流出,在地板上形成汩汩的紅色溪流,在他們雙眼裡,呈現出鮮豔又激蕩的紅色。
碎裂玻璃割破江舟泠腿部,鮮血與紅酒混雜,分不清哪種顏色更加妖冶又染滿了頹色。
江舟泠攥著碎片,漆黑濃密的眼睫輕顫,視線投向江舟燃雙眸中,望著他眼中冷頹的自己。
江舟泠動了動唇瓣,說:“抱歉,哥會重新收拾幹淨。”
……
裴珏斐沒想到秦堯聽見江舟燃名字後,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秦堯垂下頭,又抬起目光看著裴珏斐的臉,語氣滯澀著又重新問了遍:“他有位哥哥,對嗎?”
看著他,裴珏斐緩緩地點了點頭:“他是有哥哥,叫江舟泠。”
然後裴珏斐就看見秦堯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迅速幹扁,裡面成了空空蕩蕩的一團。
他沒再開啟任何一個話題,機械地舉著酒杯,喝了一杯又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