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把衣服脫掉後,裴珏斐將脫掉的米白色羊絨衫圍在江舟燃腰間,替他掩蓋他不想視人的寶貝。
這件羊絨衫不是長款,就算江舟燃穿上,以他們相差不大的身形,也沒辦法掩蓋太多,還不如圍著他的腰身,反而能遮蔽更多。
昨天裴珏斐想到爬到山不定會讓他們留下來過夜,就給自己還有江舟燃換了件厚一點的衣服。
不過與江舟燃不同,裴珏斐裡面沒搭衣物,上身就只有這件羊絨衫,現在成了江舟燃腰身的遮擋,是以他的上半身就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還未徹底消散的水汽,親暱纏上裴珏斐的脖頸與鎖骨,連帶著他這張冷靜極了的臉都沒放過,貼著他身上水汽好像自動織成了件衣裳,讓裴珏斐身材有股若隱若現的朦朧美感。
幸好現在江舟燃閉著眼,不然他可能會表現得更加不堪。
裴珏斐不甚在意自己此時的模樣,他攬過江舟燃的腰,半抱起他,帶著江舟燃讓他坐在凳子上。
從牆上掛著的架子上拿下條幹淨毛巾,擦拭著江舟燃滿是水珠的臉頰,給他擦臉時,裴珏斐力道放得很輕柔,完全沒弄疼他。
給他擦好臉,裴珏斐微微抬眸看了看洗臉臺前的鏡子,江舟燃眼睛閉得很緊,揚著臉,乖巧地讓他擦著自己的臉。
毛巾粗糙的布料又把他眼尾蹭得更紅了,幹燥的毛巾漾著一圈又一圈圓形水珠,分不清到底是水,還是江舟燃難抑而落的淚。
裴珏斐盯著淚痕看了半晌,放下毛巾,自己取下花灑,除錯好水溫,確定在最佳人體感受的舒適水溫後,握著花灑輕柔地沖洗著江舟燃的頭發,順手擠了些洗發水。
江舟燃還沒開始洗澡,整個人就狠狠摔在了地板上,不洗幹淨他肯定不舒服。
而且因為早上他們才爬了山的關系,江舟燃頭發也沾染上了綠葉的味道,清新且夾雜著泥土味,不難聞,但殘留在身上也並不好。
裴珏斐有給裴玥洗頭發的經驗,現在換成江舟燃,做起來也顯得異常熟練,白色泡沫在他手下變幻出各種形狀。
江舟燃腦袋上的泡沫沒出現太久,就被溫熱水流沖刷,泡沫濺到地面,被地面還沒流幹的水一起裹挾進入排水孔。
裴珏斐又給他沖了遍水。
江舟燃頭發很快就洗好了,聞起來有股淡淡的荔枝香,縈繞在鼻尖泛著不明顯的甜意。
洗發水是荔枝味兒的。
花灑被裴珏斐放回原處,他垂眸看著坐在凳子上的江舟燃,鎖著他的發頂,視線一點點下,落在他後脖。
一撩江舟燃後頸處濕噠噠的發尾,就暴.露那枚腫紅的牙印,裴珏斐壞心眼地按了按白皙頸肉。
江舟燃就立刻敏.感地弓起了身子,不安地想抱住他,可裴珏斐在他身後,他根本沒有辦法,垂著腦袋,好似嗚嚥了聲。
裴珏斐又掐了掐他的頸肉,嘆息聲:“你啊……”
到底在怕什麼呢?
江舟燃被他這麼一掐,整個人更不安了,哪怕裴珏斐根本沒對他做什麼,只是捏了捏他後脖頸而已。
裴珏斐看著這枚牙印被他捏得變形,又感受到手背觸碰到的發絲還染著潮濕。
這才剛洗完頭發,沒用吹風機,當然不可能那麼快幹,頂著頭濕漉漉的頭發,江舟燃當然也不可能舒服到哪去。
好在浴室內也有吹風機,裴珏斐認真檢查了遍,確定插口插座都是幹的,沒有進水,這才放心插入電源。
熱度風速他都開的中檔,裴珏斐的手沒入柔軟泛濕黑發內,修長指節在發間,溫柔地撫摸著他的發絲,溫熱的風緩緩流淌。
江舟燃被他吹得挺舒服,忍不住哼唧了下,像頭被順好毛的小狼。
江舟燃發量多,頭發也挺長,吹幹沒那麼容易,裴珏斐控制好速度,盡最大的效率把他吹幹。
又過了許久,江舟燃的頭發才重新變得蓬鬆柔軟,額頭前面的碎發垂落,挺立的鼻尖還染著點紅,眉宇的淚紅在白皙臉上被襯得極其明顯。
裴珏斐放下手邊的吹風機,捂住江舟燃的眼睛,臉頰蹭著青年還帶著荔枝香意的發絲,即使不刻意嗅聞,依然能聞清。
裴珏斐下巴抵在青年肩頭,望著鏡子裡的自己,貼著江舟燃同樣紅透了的耳朵,語氣幽幽地發問:“你剛剛是不是在怕我。”
江舟燃想搖頭表示不是,可裴珏斐這動作鉗制了他的行為,他啞聲說:“不怕,我沒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