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珏斐認真思考幾秒:“張總一直嫌自己懷裡空著,不如……”
江舟燃懂了,讓保鏢把椅子拆了,把椅子塞他懷裡,菜胡亂攪成一團,從上到下淋,這下張力空空蕩蕩的懷抱被菜汁茶水酒水還有椅子腿填滿。
看著張力狼狽模樣,江舟燃舒服地抽了口煙,他這人一向信奉有仇必報,也不喜歡玩陰的。
不久前他下車來這個店吃飯,張力看到他對他出言不遜,還說自己在琴苑,讓他去這陪他,那時他就回報了番,但因為馬上飯局要開始了,也沒怎麼解氣。
現在繼續報一次,就當替自己和助理找回場子,順便多收收利息。
江舟燃揚起下巴,看到他滑稽的樣子,笑了兩下,又覺得沒意思,轉身:“走吧。”
他讓裴珏斐跟著一起走,跟來的保鏢留下收尾。
裴珏斐跟著江舟燃走到停車場,這裡沒什麼人。
江舟燃屈著腿慢吞吞地走到輛紅色跑車前,問他:“有駕照嗎?”
雖然並不是他的本意,可他確實喝了酒 ,不可能開車了,而且剛剛砸場子精神興奮,現在激素退卻後,那不舒服的癮症就瞬間糾纏了上來。
裴珏斐點頭,說:“但沒開過這種車。”
江舟燃遮掩下腿間動作,坐進後車座,帥臉神態懨懨,繫上安全帶後閉上眼靠著軟墊,道:“有就行,隨你開,壞了也沒事,先送我回家。”
說著他隨口報出了個地址。
裴珏斐注意到說話時,他的臉好像變紅了點,呼吸也開始有些紊亂。
把車頂蓬關上後,上面有星光一樣的燈,車內空間狹窄,氣味也就更加明顯。
裴珏斐聞到了薄荷煙味與黏濕混合的氣息,不難聞,可說不上來是什麼形成的。
裴珏斐嗅聞著這股淡糜香,沒有任何經驗的他自然不知道這是人體哪處位置才能吐露出來的腥甜味。
他沒太放心上,專心開起了車。
江舟燃把臉埋進臂彎裡,腰間系的裴珏斐外套濕的一塌糊塗。
他沒想到,自己這次竟然又對裴珏斐犯病了,明明已經犯過一次,為什麼這麼頻繁?
到了江舟燃報的地址,裴珏斐停好車,剛解開安全帶,後脖就忽地感受到陣淺淡灼熱的暖風。
酒香從江舟燃唇畔沉沉地吐出,兩條有力修長的胳膊環在他肩側,形成強勢又密不可分的擁抱。
但隔著座位,這懷抱總落不到實處,可吐露出的呼吸灼燒燎原著酒氣,一點點噴灑在裴珏斐冷玉似的面板。
裴珏斐泛白後頸起了層淺淡的紅色雞皮疙瘩,聽見江舟燃極力忍耐時,喉管逼迫出的沙啞語句。
他低低地痛苦地去咬他的名字:“……裴珏斐。”
裴珏斐去看他的臉,江舟燃側臉依舊俊美淩厲,攜著不可一世的傲氣,只是睫毛濕漉漉半簇,好似能眨出濕潤水珠,半空中飄散的氣味纏著酒意更加熱燙。
原是醉了,才這般不正常。
裴珏斐覺得自己好像抓到了江舟燃狀態不對的緣由。
他安靜地去看青年俊郎精緻的側臉,江舟燃眉眼更顯酡紅,眸中晃著忽明忽暗的暗色光芒。
裴珏斐見他忽地暗了雙眸,江舟燃見他半晌都不應,又惱又氣,死死圈著裴珏斐兩間,席捲著煙味與酒氣的氣息噴灑他的脖頸。
脆弱被江舟燃掩藏,他危險地眯了眯眼:“裴珏斐……”
“抱我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