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親口強調的,沒有辦法,七拐八拐,禹小白愣是走遍商圈,然後在大樓外面的疙瘩角落裡找到了那家專門出租浴衣的門店。
去年的冬天約好了再一次看花火大會,當時看著純夏好看的面孔,禹小白一時心gui)情)激xin)動qiao)肯定是應承下來,由此有了今年仲夏夜晚的赴約。
當然,禹小白肯定是開心的,流的汗水,那不是累,是樂在其中。
純夏還在神社那上班,不能陪著一起。禹小白到浴衣店門口,驚呆地發現這種平平無奇的地方竟然排了長隊,果然民的慶典提前一天準備是有些怠慢,磨蹭磨蹭,又是小半天,簡單休息後他屁顛地跑去接女朋友下班。
“禹白君,辛苦你了~”純夏換好衣服,出來見面便給了禹小白一個軟糯的擁抱。
這種時候自然是要表現得很沉穩,輕鬆地笑起來地說一句“沒什麼”,香玉滿懷,一天的勞累都顯得不算辛苦。
一晚的任憑單身狗窮極思考是無法想象出來的膩膩歪歪,東京迎來了第二天夏日祭的煙花。
仍然是河邊人群稀少的坂道,身邊是芳香清新,陪伴堅守了他許久,對著他露出巧笑倩兮模樣的少女。
要說夏天的煙火對於冬天有什麼不同,那紅紅綠綠、七彩斑斕綻放在天空上的顏色很難有特別的變化,設計的花式和開場前後的步驟每年都在變,但大體是相同的,那城市夜紙上渲染得畫面一直都相當驚心動魄。
而煙火下的情侶,互相珍重的人們,他們會如何覺得,禹小白和星野純夏望著天空,他們知道花火大會的相似,但時間載著人群流淌,過了一年,就算再次到達同一塊地方也會有極大不同了。
“真好啊。”星野純夏說著。
少女今晚穿了一件樣式繁華的浴衣,似乎是為了彰顯出和去年的不同,而不管是普通最簡單的純色,還是複雜昂貴的瑣屑雍容,純夏都能駕馭住所有的搭配,越繁複是為了襯托出越高貴美麗,這點上就算十二單衣披上來,都是難不住純夏的。
禹小白輕嗯了聲,花火大會已經開始,綻開的轟鳴傳過了很遠,沉沉的迴響刮過倒映夜景的河面,掠走了河畔無數人的心神。
他低下頭,看到盛裝的女人,柔媚格調的紋路勾勒出浴衣精巧的圖案,數層重色覆蓋在袖口衣尾,妝紅粉嫩,頭髮端莊地盤起,好似不染人間塵埃。
相似的花火,連人也是同一個人,這點卻是最讓人確幸。
他想到“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剛好和詩歌裡相反,然後就把唐代的這首《題都城南莊》念給了少女聽。
純夏中文學習得已經很好了,她小臉皺著努力地理解,接著啵地一下親到禹小白臉上。
“意境很美,不過不應景,換一個!”
“就是因為我比創作的那個倒黴鬼幸運才嘚瑟地說的嘛。”禹小白淡定地雙手抱胸,“換一個,我一般不給別人背詩,想知道更多的,你自己去翻書。”
純夏聽了,乖乖噢了聲,她一向抱著虛心求教的態度,“誒等等。”
忽地想到,她眨著眼睛看向學歷水平並未不怎麼高深的禹小白,“你是不是不知道別的了?”
“……”
“怎麼可能?!”
仲夏夜的燥熱在清涼撞碎在岩石上的水珠裡一點點褪去,蟬鳴蓋在天空的動靜下,禹小白和純夏倚在坂道的欄杆。
總是感慨時間過得快,接觸日新月異大都市的純夏,穿雜在不同背景奮力的禹小白,經常記掛起來,回首就會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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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或者要從他們認識以來算起。
純夏越來越適應了這裡的生活,禹小白自己也從忍者世界逐漸地迴歸到平和的日常,靠著最後那筆調解社會人糾紛賺來的錢緩和了貸款,兩人共同搭造的小航船平穩地行駛著。
有時候純夏在揣著手機網購,發一些彈唱的影片成為一名光榮的up主,她被投射到禹小白吃驚不已的目光,就會目露嫌棄,推著趕人說“不要煩我”,同時眼神像是在看沒見過世面的人。
類似的事經歷得多,禹小白也就哭笑不得地習慣了。
“轟”,“轟”……
輝煌絢爛的煙花在頭頂一聲一聲,底下在一起的人們不出意外,每年都會來的,禹小白和星野純夏在相似的花火大會,覺得流連忘返。
正在美麗時節的他們,會有極大的不同。
……
……
天空上那轉瞬即逝的繽紛花朵,在淡淡的痕跡抹消前,馬上又有新的花朵印刻出來,過去和未來恍若是在夢幻地交替上演。七月的禹小白望著它們,浮現了六月時的高考,以及更重要的往後。
“小白,睡醒了吧?”房間的門開啟了一條縫,禹媽張蘭欣輕輕地旋握著門把,看過略顯昏暗的室內,明明是來叫人起床的,但她的語調又如唯恐吵醒了似的。
“嗯,醒了。”
禹小白醒了好一會了,只是怔怔瞅著天花板,他聞言揉了揉眼睛,爬起身,主動跳下床拉開了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