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地行進在叢林裡,真衣輕車熟路地掩蓋著氣息,頭頂黑雲遮住月亮,使野外的地帶更顯昏暗。
她成功跑出來已有小半個鍾了,虧得真衣在業務上經常會和值守的忍者打交道,知道大概的佈防路線,加上她得心應手的感知能力,一路來尚且順利,沒出差錯。
但是仍是有做賊心虛的緊張,寧靜的環境裡真衣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小心臟,就如同通宵上網,頂風作案,被抓到可就慘了。
又是少頃,估摸距離差不多了,真衣竄到密林邊緣,扒拉著茂密的灌木只露出一雙亮閃閃的眼睛,左右檢視,確認沒有人,她輕輕地走到大道上。
往後眺望,木葉村那剩了一半看起來搖搖欲墜的破洞大門立在視線那頭,濃重的黑夜是最好的掩護,守衛微弱的光芒離她十分遙遠了。
“呼,這樣就沒事了。”真衣吐出口氣,用力伸展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而痠麻的手腳,熱熱身,至此偷跑計劃宣告成功!可以放心奔襲了。
天上的黑雲也被風慢慢吹移,淡黃的月盤流出一角,寒冷的空氣彷彿讓人覺得為之清新,真衣抬頭嘿嘿笑了笑,像青少年的新學和大雄他們偶爾糟糕一下,看來是有道理的。
寡淡的月光拉出人的影子,道路上晃晃悠悠,真衣抓著揹帶,竊喜了沒多久,忽然看到自己的旁邊還有一道影子。
她一個激靈,好不容易忍住沒叫出聲,渾身僵硬地轉過去,看到了十米外神不知鬼不覺出現的一個人。
來人雙手抱胸,皺起臉,氣勢強大地凝視著。
“小,小櫻姐……”她結結巴巴地說道。
幹這行最怕的就是半途撞到熟人,特別是平日擁有嚴肅一面的年長者。真衣即使隔著夜色,也一眼就瞧見了小櫻臉上帶著怒氣的興師問罪。
“那個,你怎麼三更半夜的,在這裡啊?”真衣後退了半步,不得不幹澀地發起話題。
“這個問題應該是我來問你的才對吧。”小櫻眯起眼,動作未變,前輩氣場全開地壓迫過來,剋制的表情和語氣,山雨欲來,這一刻,真衣看到了綱手大人的影子。
“我就出來……透透氣。”情況很不妙,真衣說出了自己都不信的話。
“透氣?”小櫻上前幾步,跟著對方後退的步伐,她瞥過真衣身上的揹包,指了指後面,“這裡離村子有多遠,大門都快看不見了,現在這種時刻有多危險……”
頓住,緩口氣,師姐嚴肅道:“說實話。”
“是……”當對方認真起來擺出鐵面無私的模樣,真衣就有些吃不住了,她輕咬貝齒,小聲說,“……我去見禹白哥哥。”
小櫻一愣,“禹白老師?”
點點頭,真衣語氣吞吐著,將收到約見的事說了一遍。
“我說這幾天看你注意力怎麼不集中……”小櫻吃驚過後,顯得恍然,“難怪那天執勤的負責人說察覺到奇怪的飛行物,原來是禹白老師搞的鬼麼……”
盤旋的疑問得到了解答,看到眼前的師妹一副老實認錯的乖巧樣子,小櫻心口的石頭落地,還好,如果是禹白老師的話……
“禹白老師怎麼了!是朝名禹白就可以這麼毫無警惕嗎?”小櫻驀地提高音量,狠狠批評道,“難道你不知道對方是村子通緝的叛忍嗎,給了你訊息就傻愣愣地溜出村?再說你怎麼知道對方是禹白老師,而不是別有用心的其他的敵人?”
“那可是曉,襲村的罪魁禍首,不準抱有任何僥倖心理!”
“可是,禹白哥哥是不一樣的,而且……”真衣有心反駁,那顆月牙狀項鍊的落款是不可能出錯的,但顯然抵不過愛之深責之切的師姐。
“什麼不一樣,都是一個組織,都是男人。”小櫻停了下,說得嘴快了,咦,為什麼會扯出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