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漆紅色的小轎車靈活地滑出了車位,兜轉著行駛上大街。
“你剛才想問什麼?”
純夏握著方向盤,認真地盯著路況,抽空問道。
禹小白抓住上沿的扶手,感受了下引擎平穩地震動,欲言又止道:“就是想問開車技術過不過關之類的……”
“幹嘛,我不是已經透過了政府認可的駕駛考試了嗎?”純夏不知何意,天真地回答說,“我的開車技術……”
轉彎看後視鏡時,她輕飄飄地瞥了動作防備宛如下一秒就會發生車禍的禹小白一眼,略有停留。
剛出爐的小司機,心氣很高可不接受反駁。
“呵呵,不是經常有女司機的新聞……”禹小白體悟到空氣中深刻的留白,溫柔而凌厲,他訕訕放下手,佯裝特從容地看風景。
規劃緊湊像是擠在一起的建築物倒了過去,一段時間觀察下來,禹小白暫時放心了。
星野司機的素質水準還是不錯的,起碼看得出是一名合格的駕校畢業生。也對嘛,對方怎麼會拿男朋友的生命安全開玩笑呢。
禹小白欣賞了會小巧玲瓏的道路,欣賞了會純夏專注開車的模樣。說起來,他坐在私家車裡像一名本地人而非旅客的狀態乘車的情況是蠻少的,打車倒是打過很多次,但是葉冰涵學姐現在不在啊。
“這個人會不會開車啊。”純夏輕微踩了剎車,對著一輛超出去汽車的車尾氣憤地說道,剋制地咬住牙。
撩人的煙火氣,往自己喜歡的樣子生活著,不再是那個每時每刻惦記著身份禮節,承受壓力的司使大臣,高位的純夏端莊美麗,充滿才華,現在的純夏,禹小白覺得更加有魅力。
“學車挺好的。”禹小白慢慢地說道,“你開得很穩啊,對你刮目相看。”
最後沒忘誇獎,以補上剛才犯下的錯誤,純夏聽了眉目一轉,有點開心,不過不能表現地太膨脹,她就揚起了下巴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帶點水珠印痕的前窗,雨刮器很小,密集的人群走過了斑馬線,一層一層鋪展,遠處高樓無限,最重要的是身邊人的安定,禹小白內心默默為眼前這份來之不易的平凡畫卷感到珍惜。
事實沒有辜負他的期待,他發了下呆,然後車堵在路上了。
“奇怪,不是高峰期啊……”純夏探頭探腦嘀咕著,有點不好意思。
黑壓壓的路面和滿目的雙閃燈給人一種不輸北京上海的倔強。
在老司機都難以周旋穿插的車流中,小司機只能孤苦伶仃地困在原地,老實地等待交警的救援。
停滯了大約有半小時,畢竟是她提議開車出行的,不是不知道可能會堵,但這不是想在心愛的人面前炫耀麼。
紅綠燈明明不停歇換著,車輛仍是烏龜般地爬行,眼見路邊的行人和電動車一趟趟地過去了,他們還困在同一條街上。
禹小白:“沒事沒事,不著急。”
平凡的生活很好,但不可以有堵車。
等待路況疏通的功夫,禹小白就扯起其他話題,漸漸聊到了未來的方向。
因為兩人自身的特殊性,有時候如情侶般膩膩歪歪一下,談天說地,畫風也會儼然地正經,類似的話題相較於同年齡的小年輕,他們可以說是“老成”了。
“讀書的事還在繼續吧?”禹小白問。
“嗯,報了成人班……禹白君,這個世界真的太厲害了,光是樂理文學的我就有非常多非常多吃驚不懂的地方,但要是跟整個知識海洋一比,那卻又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禹小白笑起來,說到經過無數先人整理建立的現代教育體系,對方就總會流露高山仰止和令他自愧不如的學習熱情。
在適應了日常生活後,純夏就不斷在勤奮地充實自我,不論是網上的流行,還是去圖書館裡借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