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無盡的猩紅。
深色的土壤,暗紅的光線,彷彿紅墨暈染且有些渾濁的色彩在地的幕布上塗了一層又一層。
充滿了寧靜和詭異。
當禹白再次睜開眼時,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景象。
“這裡……就是月讀?”
意識清醒得很快,禹白記起前後發生的事情,反應過來,他甩了甩腦袋,驚訝的是,他絲毫沒有中了幻術的不適。
“前輩。”
嗒嗒的腳步從身邊經過,鼬來到了禹白的面前,面色平靜。
“鼬?你竟然騙我使詐,還有臉出現是吧……”禹白疾言厲色地道,隨後一怔,低頭一看,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被五花大綁地捆在一根十字架上。
心裡敲響警鐘,他四顧盼去,土壤平平整整,一顆花草都沒有,整個世界就像是一塊無垠孤寂的曠野,空有土地,而無絲毫點綴。
一輪血色的滿月垂懸在上。
“……”禹白冷靜下來,這裡可是對方的主場。
“這裡是月讀的世界。”
鼬看著綁在十字架上的禹白,緩緩道,“在這裡一切的時間、空間、質量都受施術者意志的支配……所以前輩,不管你做出何種抵抗都是徒勞的。”
月讀的威力禹白透過原著是瞭解過的,沒想到有一他也會被拉進來,他不由沉默。
“從現在開始的七十二時,我會一遍遍地折磨你,甚至殺死你,用刀捅,用火燒……”鼬像是一名劊子手,無情冷漠地進行最後的宣判,“不過放心,不管多麼痛苦,你是不會死的。”
血月下,大地靜寂無聲,話語飄蕩,彷彿為了印證,一柄刀忽地從虛轉實,憑空幻化在鼬的手鄭
月讀空間和神威的異空間很相似,但又有質的不同。
許久不見禹白話,鼬似是察覺地淡淡道:“不用浪費精力地思考解除幻術的事情了,前輩。不管這裡過了多久,在外頭只是一瞬間而已,月讀是無解的。”
“……是嗎。”禹白聽了,哂笑一下,對他而言,幻術本就是弱項,何況業界頂賭月讀,他確實沒什麼辦法,“那麼接下來你就要動手了?”
“沒錯。”
鼬頓了頓,道:“為了不讓前輩妨礙我和佐助的對決。”
“你還真是執著啊,都到這個地步……”
“正因為是這個地步,才不能半途而廢。”
背貼著木架的觸感,繩子粗糙地磨過手腳的感覺異常真實,禹白一時不知道怎麼好。
他心底所認為鼬是個有原則的人,卻想不到對方會使用欺騙的手段促使他中招,雖忍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相當平常,但問題是,嗯,竟然對他不擇手段。
眼見刀一橫就要刺過來了,禹白忽然道:“誒,等等!”
鼬下意識停住,“什麼事?”
看到禹白的這種姿態,怕是又要什麼奇奇怪怪的話,鼬神色狐疑地盯著,絕不給一點可趁之機。
“打歸打,我還是想問下……你身體沒事吧?剛剛那會是裝的還是真的。”禹白真誠地。
鼬愣住了,良久,他吐出口氣宛若卸去煩悶一般,低垂視線,道:“身體還可以,向前輩表現的……是裝的。”
“那我就放心了。”禹白微微點頭,“這樣我就不怕山你了。”
“什麼?”
邏輯不對的話讓鼬擰了擰眉,他抬起頭,想糾正一下對方錯誤的觀點,“前輩……”
然後鼬沒能完。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禹白身上轟地閃爍起了雷光和火焰,躁動的聲響猛然把深邃寂寥的大地弄得嘈雜無比,繩子和木架無聲地消融了,他扭了下手腕,指了指眼睛,“我還開著仙人模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