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五日,禹小白來日本的第四天,同時也是聖誕節。
天上下著小雪,潔白的晶體紛紛揚揚地落在屋簷與街道,雪白的擦拭下,空氣和世界,似乎什麼都乾淨起來。
“天氣預報說的沒錯啊。”大早上,一中隊伍集合前,王浩學拉開窗簾望著小雪飄飛的美景,感嘆道,“真好呢。”
在南方沒見過世面的王浩學語氣帶著驚喜,就是說話中氣力有些不足,黑眼圈掛在眼皮下,他冷嗖嗖地颳了眼身後站立的某人。
禹小白麵色如常,忽略掉怨念頗深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看著半空白雪。
“是啊,天氣不錯。”
此時的禹小白,已經是一個影分身。
這一天,一中師生們的任務是前往中央區的日本富石大學進行交流訪問,而過了這茬,後面就是自在的遊玩時間了。
雪景助興,吃過早飯,所有人乘坐大巴游覽在東京的清晨,氣氛鮮活,這一回的赴日交流訪問雖然不知道領導哪裡抽了搞這麼輕鬆親民,但一路吃吃喝喝下來,老師和同學們不會推辭,定當全力完成使命。
駛上一座高架橋,巴士漸漸升高,鱗次櫛比的高樓們就佇立在他們的手邊,學生好奇地趴在窗上,嘰嘰喳喳的嬉鬧中,王浩學冷不丁一拍禹小白的手臂。
“吶,看到那個沒,那就是東京天空樹。”
語氣不善,拍下的力道也加重,估計是在報昨晚打擾睡眠的仇,禹小白更在意對方的話,順著王浩學指的方向,大樓的間隔在高架橋上一閃一閃,白芒的遠方,物體已經看不清晰,只是能瞧到一條筆直而立的黑線。
“真的假的,這裡能看到?”
“我們現在離那座電波塔的距離不算遠,而且那可是日本最高的建築,處在高點的地方當然能看到。”王浩學想起昨晚禹小白的簡陋知識就不屑,“哪怕你只是站在東京塔上,天氣好都能看到富士山呢。”
“好吧,不過看過去感覺也不高啊。”禹小白遠遠瞅著那根黑粗線。
“當然是因為遠了!透視原理,透視!”
禹小白是知道的,他笑著和對方扯了兩句,王胖子為了表達文化人的高傲遂不理他,轉而去跟陳文文搭話。禹小白繼續看向了天邊的方向,儘管因為距離的遙遠,纖細的電波塔看起來並不傳聞中的高大,但相比較它周圍同樣變成一群模糊黑點的高樓大廈,車窗上那小小的間隔空隙,對映過去便是巨大的高度之差,雄偉可見一斑。
大巴駛到下坡,視野不斷下降,直到被各種建築遮擋,歸於平地,禹小白才收回了灼灼的目光。
“本體那裡,不知道進展順不順利。”
伸出左手,神鳥印記微微閃爍了一下。
因為昨晚王浩學的一句話,得到啟發的禹小白迅速行動,將想法付諸實踐。
東京天空樹,也叫東京晴空塔,是一座自立式電波塔,它的淵源與作用並不是禹小白關注的重點,只要知道這座高塔足夠高,日本第一,世界第二,高達634米,這足以引發禹小白的動力。
所以才有了今天由影分身代勞日常的情景,而禹小白自身,倒沒有直奔電波塔,而是再度前往了梧桐林。
天上的雪在此時下大了一絲,午後它將變成大雪,徐徐緩緩、純潔紛揚地落下後眨眼消融。巴士外,不少年輕人罕見地在清晨已經走上裝飾聖誕樹的街頭,美麗多姿的綵帶禮盒掛在店門和行道樹上,鈴鐺脆響,王浩學突然說起,在日本這是一個全民的節日。
喜慶的氛圍瀰漫著,但這些都和心無旁騖其他事情的禹小白無關。
進入富石大學交流訪問,繁鬧的氣息未曾衰減反而感染了眾人。走馬觀花地遊覽,日方教授熱情待人,在翻譯下一中的老師在稱讚後也哈哈大笑。
間隙,影分身的禹小白把葉冰涵單獨叫了出來。
一條相對安靜的走廊上,葉學姐雙手抱胸,對於偷偷叫出來這件事並不出奇,似乎覺得應該如此,老神在在道:“說吧,什麼事?”
“晚點我得出去一趟。”
“又出去?去幹嘛?”葉冰涵稍微蹙眉,問完之後大概覺得禹小白基本不會坦白,就換了口風,“去哪?”
“東京晴空塔,還是麻煩你打掩護。”
“東京晴空塔?”葉冰涵疑惑的思索了下,找出對應物,沒有詢問,眉毛一挑,試探說道:“我帶路?”
“你帶路。”計程車,當然你帶路,影分身的禹小白暗想。
“ok,沒問題!”
……
時間在雪花的飄絮中流逝,老師們結束了商業互吹,走到學園外,行人如織,矮小的屋簷已經有了薄薄的一層積雪,有女生對著越下越大的雪哇地捧起手心。今日的降雪真是應和了節日的氣氛,儘管這一天是工作日,大街小巷卻都顯得熱鬧非凡,師生們望著打折促銷的商業街蠢蠢欲動;葉冰涵不時看向禹小白,想著那座高高的鐵塔,期待晚點的未知行為;而禹小白則經常抬頭。對於身處不同時境的人來說,認知應當是不同的,但此刻好多人都在不同的心情裡感受時間的飛速至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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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升起,白天的雪飄到了夜晚的燈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