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尾巴保持站姿,看著就挺累的。
陵祈立刻鬆了口氣,好奇地看著慢慢醒過來的小奢比屍。
比他們陵魚族剛出生的幼崽要大隻一點,細細的四條長腿,光滑得宛如緞子的長胎發,睫毛濃密,眉眼線條偏硬,有著奢比屍一族特有的伴生蛇。
隨著小奢比屍蘇醒,它耳朵上的兩只小蛇也從沉睡中醒來,慢慢豎起了三角腦袋,明玉色的眼瞳直勾勾地盯著最近的陵祈。
不過短短幾秒後,兩只小蛇突然抬高頭部,張開了兩側的肉翼,瞳孔驟然縮小,警惕地看著突然出現在陵祈身後的重明。
元酒起身站在長乘身後,探頭朝小奢比屍看去,然後又瞧了瞧一臉懵逼的重明,無語道:“它們應激了吧,重明你離遠點。小蛇怕你這種猛禽。”
重明不服氣道:“你這是在搞歧視,猛禽怎麼了?猛禽就不配看幼崽了?”
長乘小聲與元酒道:“看來讓重明養這小東西的計劃是行不通了。”
元酒挑了挑眉弓,齜牙笑道:“那……你養?”
“早點洗洗睡!”長乘根本不應。
他又不是全職奶爸,養一個元酒就心力交瘁三百餘年。
再養一個……還不如讓他去死。
毛茸茸的金漸層跳到石桌上,湊近了襁褓,用鼻尖嗅了嗅小奢比屍身上的味道,瞳孔縮了縮,然後嫌棄地扭開頭,轉身就準備溜之大吉。
長乘一手按住他的後頸,將襁褓掛在大號金漸層的脖子上,幽幽地說道:“來得正好,這小奢比屍就交給你了。萬一養死了,你就提頭來見。”
周方立刻沖他哈氣呲牙:“老子不養,趕緊把它弄走!!!”
就在兩人爭執不下之際,小奢比屍睜開了霧濛濛的眼睛,定定地看著放大的貓貓頭,忽然伸出柔軟纖細的手,抓住了兩根小鬍子,咧嘴發出清脆歡快的笑聲。
院子裡一瞬間變得落針可聞。
“哦豁——”元酒雙手捂住嘴,偏圓的杏眼彎彎,聲音從指縫間漏出,“周方方,聽說自然界大多數幼崽都有雛鳥情節,會把睜開眼見到的第一個人當親媽!”
周方此刻很方:“……我才不會信了你的邪!老子堂堂神獸,絕對不會給一隻四不像當媽!”
擲地有聲的宣言剛扔在地上,小奢比屍就張開雙手抱住了它的大臉,“阿瓦阿瓦”的叫了起來……
雖然都沒聽懂是什麼意思,但小家夥表現出與眾不同的親暱,已經非常明顯了。
雍長殊已經把城上月拿出來的那壇酒開啟,濃鬱的酒香鋪開,瓷白的杯盞中滾落醇香的酒液。
長乘端起杯,笑著放到周方面前,自己也端起杯。
“敬新上崗的老父親!”
周方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長乘,沃日你大爺——”
他還沒來得及罵完,元酒和重明笑嘻嘻地也將杯子舉到前面,碰了他面前的酒杯一下:“敬,崽崽的奶爸!”
周方用猙獰扭曲的毛臉無聲表演著罵罵咧咧。
看得出來,罵得很髒。
翻譯不了一點~
周方死亡眼神注視著他們,已經在發瘋和發癲的邊緣反複橫跳。
敬敬敬敬敬敬!敬它祖宗個大頭鬼!
他現在只想靜靜——
城上月看著他們笑鬧,端起酒盞,淺淺抿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