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抬手將空間裡那些人丟在甲板上,轉頭就把陵祈帶進了空間內,然後起身走到海警船的負責人身邊,讓他們想辦法安排甲板上那些被暴雨淋成落湯雞的倖存者。
好在長乘還算比較有良心,暫時撐起了甲板上的空間,沒讓雨水繼續打在他們身上。
所有人被引進了船艙,等待上面安排的救護車和運輸車轉運。
元酒進了船內,檢查了一下傷勢最重的幾個,確認他們性命能保住,就沒有再插手後續的治療工作。
她看了眼長乘,小聲道:“我們先走吧,等轉運的車和人過來,又得好幾個小時磨蹭。”
長乘點點頭:“你把重明放出來,讓他帶咱們離開。”
就在海警忙著給那些倖存者登記造冊時,幾人功成身退,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港口。
元酒給章齡知他們發了訊息後,就直接回了北海。
剛落地歸元觀,一隻肉乎乎的金漸層就從觀裡沖了出來。
“你們幾個回來得還挺快。”城上月站在道觀大門的廊簷下,手裡拿著把蒲扇慢悠悠地晃著,眺望著山下燈火璀璨的城市,又看了看頭,“明天又是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宜祭祀、理發、破土、安葬、開市和納財。”
貓貓方跳到牆頭上,伸了個懶腰,口吐人言:“說白了,你明天就要開始上班了。好好一個觀主,自打道觀對外開放後,你營業了幾天?”
元酒腳剛落地,來不及喘口氣,就聽到他們一唱一和地說起明天安排,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我剛回來,歇個十天半個月的,不過分吧?”
周方從自己肚皮下掏出一個小本本:“喏,這都是這段時間找你有事的香客,我都記下來了。”
“有幾個來了好幾次,情況比較急!你要是真的再歇上十天半個月,他們可能就沒了。”
元酒滿頭黑線:“……”這世上又不是隻有她一個懂玄術的。
她拾階而上,跨過有點高的門檻,走進了靈氣滿溢的院子裡,張開雙臂,長長舒出一口氣:“終於回來了!回家的感覺可真好!”
城上月搖著蒲扇往後院走去,笑著道:“本尊回來的早,跟小白說了你們今晚要回來,他早早就在準備晚飯了。”
元酒懶腰也不抻了,雙手利索一收,腳步輕快地朝著後院跑去。
長乘回頭看著身後的蜿蜒的山道,努了努鼻尖,轉頭看向周方:“那隻狐貍回來了?”
周方愣了一下,慢吞吞點點頭:“哎呀,剛才忘記跟小酒瓶子說了。”
長乘輕笑了一下:“回來得倒挺快,氣息都變得不一樣了。”
周方蹲在牆頭,看著沿著山路而來的汽車,舔了舔爪爪上的毛毛,慢悠悠地說道:“他運氣挺不錯,竟然一下子修到了九尾。”
“剛回來的時候,來過道觀兩回。我沒事就打聽了一下,他好像是進了九尾天狐留下的秘境。我聽說過天狐秘境,那秘境時間流速很快。他那點壽命,只要修得慢一點,就得折在裡面。”
“不過這狐貍膽子是真的大,卯著股狠勁拼了一把,不僅修出了新尾巴,斷尾竟然也重生了。”
長乘斂著清冷的眉眼,勾唇似笑非笑道:“勉勉強強吧。”
周方白了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小酒瓶子當女兒一樣養的,看得比眼珠子還重,對那狐貍打從心底瞧不上。”
“之前幫他,也不過是覺得他根本沒多長時間,所以才順水推舟,成全了他們倆。”
“沒有。”長乘嘴硬地反駁,“我沒那麼小肚雞腸。”
周方嘖嘆了兩聲,沉默了會兒,也小聲嘟囔道:“我也瞧不上。”
一隻年紀大,實力馬馬虎虎的白狐罷了。
“這話以後別說,小心後院那小孩兒又要生氣。”長乘站在門口等著雍長殊,片刻後,無奈地嘆氣道,“不過多隻狐貍罷了,又不是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