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面容非常蒼老,須發皆白,但看起來卻精神矍鑠。
走在前面的人,肩寬腿長,虎目神威,步履比後面的那人快幾分。
後面的老者看起來更仙風道骨一些,左手握著一根黑色的木杖,木杖頂端有一隻黑色的烏鴉。
烏鴉的腳和木杖是融在一起的,但烏鴉好像是活的,偶爾會轉動腦袋,好奇地打量著石殿內幾個外來者。
元酒看著他們抬手,幾張被擺放在角落的石椅滑到他們身旁。
“幾位,請坐。”
最先出現的老者朝他們點頭,抬手邀請入座,隨後在上首的主位坐下。
元酒拱手一禮,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就感覺屁股涼颼颼。
這椅子也是很接地氣,陰冷的像冰塊。
她默默收起自己的小表情,清了清嗓音道:“在下歸元觀元酒,敢問閣下名諱?”
老者單手搭在扶手上,笑了笑道:“老夫姓鐘,生前曾任尉郡司馬,歷經兩朝之亂,後被調至鬥南領水軍大營,抵禦沿海匪寇。”
“這位是老夫的弟弟,是個腦袋很好用的人,所以一直給老夫出謀劃策。”
後面那位清瘦的老人溫和的笑了笑,在椅子上緩緩坐下,抬起眼簾時,眼底卻一片清冷明澈。
比起主動交談的鐘將軍,這位鐘軍師……只是看起來溫和,但不一定好相與的人。
哪怕鐘將軍說了他們兄弟二人的身份,元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章齡知和正直都是死去後忘記前生記憶的僵,對歷史也沒什麼研究,所以也不知道這鐘氏兄弟究竟歷經的哪朝哪代。
至於重明……
那就更不用提了。
它就是隻外界的鳥,能對這界的歷史有多少了解?
只有章齡知,一直盯著老者的臉看。
長時間的打量,讓老者也注意到他一會兒皺巴巴,一會兒又舒展開的表情。
“怎麼,這位小兄弟是有什麼問題?”
章齡知先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隨後才回神道:“前輩是不是……惠朝的鐘敬海將軍?”
元酒與重明齊齊望向他:“你認識他啊?”
章齡知猶疑地點點頭:“如果我沒認錯的話……說不定是真的認識。”
元酒單手托腮,忽然拉了拉弘總的袖口,小聲問道:“惠朝……是哪個朝代啊?”
弘總看著她茫然的臉,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元酒瞭然道:“哦,我知道了,你也不清楚。”
弘總嘴角抽了抽:“不,這個我還是知道的。”
他畢竟是土生土長的僵,就算沒有生前的記憶,但蘇醒也挺多年了,不可能對以前的歷史一無所知。
所以這裡真正的文盲,只有小觀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