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差點驚駭得從眼眶跑出去,看著滿地撲騰,但始終無法飛起來的成堆鬿雀,又看了看林子空中到處飄飛的黑白羽毛,默默打了個冷戰。
乖乖呦,這是個什麼品種的豹子?
這麼兇殘的嗎?!
它緩緩落在地面,避開了幾只腳邊憤怒大叫的鬿雀,靠近了長乘身邊的真空地帶,問道:“你這是打算把鬿雀族全殲嗎?”
“鳳主知道這件事,肯定會生氣的。”
長乘嘆氣道:“我要是想全殲鬿雀,就不會留它們的性命,只是將它們敲傷了而已。全都是輕傷,養幾天就好了。”
都是可以吸收靈氣的異獸,哪裡有那麼脆弱。
地上的鬿雀聽到他的話,更是憤怒,叫聲此起彼伏,弄得現場特別吵鬧。
長乘垂眸沉吟了片刻,偏首問道:“它們在叫什麼?”
“它們在罵你殘暴神經病。”紫背鸚鵡給他挑了幾句翻譯,隨後才疑惑道,“你不也是異獸嗎?怎麼聽不懂它們說什麼?”
“我不是異獸,是外界的山神。而且你們裂土與世隔十數萬年,本身語言就與外界不太一樣,再加上它們說鳥語,我聽不懂很正常。”
長乘用手中的武器抵住一隻嘎嘎亂叫,且表現的十分兇猛不忿的鬿雀:“你們鬿雀族首領在哪裡?”
紫背鸚鵡用翅膀推了推長乘的手臂:“他們鬿雀族沒有首領的,平時都是以家族關系為紐帶,每個家族自稱一個群體。”
長乘擰眉道:“那豈不是沒辦法統一?”
紫背鸚鵡點點頭:“確實是這樣,鬿雀這個種族十分特殊,對待非家族的血脈,會直接殺死吃掉。”
“所以這裡每個族群關系都不怎麼好,各自為營。以前朝見鳳主的時候,它們也是每個家族出一隻鬿雀。”
長乘最終還是挑了一個鬿雀族群的大家長,表示要和對方商量一番。
活了數百年的老鬿雀對長乘並不喜歡,它很討厭這個人身上的氣息,對鬿雀而言是很大的威脅,但它們全族都打不過對方,眼下只能老老實實地蹲在長乘面前,聽他“講道理”。
聽到長乘想在他們的領地上建一個傳送陣,老鬿雀瞬間蹦躂起來,十分不樂意地叫了幾聲。
長乘扭頭看向紫背鸚鵡,紫背鸚鵡翻譯道:“他說在他們領地上建什麼傳送陣,絕對不行。”
“原因呢?”長乘看著老鬿雀。
白色頭毛很長的老鬿雀沖紫背鸚鵡叫著。
“它說,鬿雀每個族群的領地本來就不大,而且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其他族群試探進攻,想要搶佔他們的領地,每個族群生存都很艱難。”
“如果建立傳送陣,就等於搶佔它們本就不多的生存資源。且外族的進入,對它們族中落單的鬿雀而言,也十分危險。”
“簡而言之,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老鬿雀讓你去找肥遺族,或者鵹鶘族,他們兩族地盤寬廣,且族人數量不多,有很多地方可以供你建傳送陣。”
紫背鸚鵡道:“其實老鬿雀說的確實有道理,鬿雀族之所以被其他族說兇殘,主要是它們群居,且出入抱團。”
“但在自己的地盤上,它們的防備心就沒有那麼高。落單的情況也常有,鬿雀的體型偏小,單只攻擊力並不高,外族如果能進入它們領地,勢必會危及它們的生存。”
老鬿雀點頭附和紫背鸚鵡的話,咕咕咕道:“去找肥遺,它們族群數量最少,且平時都懶洋洋地窩在一角睡大覺,也不會對你們的陣法搞破壞。”
長乘盯著老鬿雀看了會兒,直把老鬿雀看的心虛萬分。
肥遺才不是那麼愛好和平的異獸,它們自古以來都被稱之為兇獸,戰鬥力十分彪悍,本身就是蛇軀,性子也和蛇差不多,陰暗得很。
肥遺的地盤上,基本上看不到什麼活物,到處都光禿禿的,也看不到幾只肥遺活動,這些老陰批都躲在地下睡覺,只有捕獵的時候才會出來。
這些沒有一點鄰居情的陰批蛇,經常越過兩族邊界,靠著獵食它們鬿雀來填飽肚子,偶爾會去另一邊鄰居鵹鶘領地溜達,想要獵食鵹鶘。
但鵹鶘體型大,每一隻都有很強的攻擊性,陰批蛇如果打不過,很容易被反殺,成為鵹鶘的盤中餐。
反正整個灌南半島上,只有他們鬿雀族最慘,住在食物鏈最底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