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嘴角抽搐道:“今天運氣不怎樣啊,這下我們該怎麼辦?”
乜經緯仰頭望天:“這真是個好問題,我也想知道。”
今天真是衰爆了!
乜經緯深深嘆了口氣,抬手解下身後的包裹,將一把青銅長劍取出,把纏在長劍上的布料扔在地上。
“沒辦法,只能打了。”
乜經緯握住劍柄,眼神驟然轉厲,身上的氣勢也瞬間變得極具攻擊性。
正直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肩頸,活動著有些疲憊的腿腳。
再站直身體時,他十指尖倏然彈出黑色長甲,利齒也探出唇邊,雙眸瞬間漫上黑霧。
一股死氣以其為中心,逐漸向四周彌散開。
樹林中察覺到危險的鳥獸四散逃去,蹲在附近大樹上的數十隻狌狌隱隱不安,一邊在樹枝間跳動,一邊發出急促高亢的叫聲。
但先發制人的,還是那隻暴躁憤怒的白猿,它單臂掛在樹枝上搖晃,藉助慣性力量從幾十米高的樹上一躍而下,直撲實力相對較弱的乜經緯。
乜經緯擰眉沉眸,低聲呵笑:“看來我被小瞧了啊!”
正直並未插手他的戰鬥,而是在一旁警戒對峙,提防四周這些不要臉的狌狌找機會偷襲。
乜經緯天賦非常,雖是肉體凡胎,但修煉進度上卻是一日千裡。
這人平時看著不聲不響,但真與白猿交手後,一時間竟也沒有落於下風。
山河藏身在樹冠間,撥開礙眼的葉子,居高臨下地觀看著這場並不勢均力敵的打鬥。
長乘很快就收到他的訊息,悄無聲息地趕到了現場。
在長乘輕飄飄落下時,山河蹲在樹幹上,單手攔在他身前:“別急,看看這兩個小子會怎麼應付。”
長乘嘆氣道:“等他們傷了,可就晚了。”
山河輕哼道:“又不是瓷器,要是怕受傷,那還修什麼道,早點回去躺平啃老算了。”
“再說了,你們家那個小道士帶這些人族進來,不就是為了鍛煉他們的,這多好的機會啊。一隻剛剛成年的白猿,再加上一群只會無能狂怒的狌狌罷了。”
“本尊就不信他們倆沒藏著一手保命手段。”
長乘聞言陷入沉思,片刻後,他就勢坐在山河身旁,垂眸靜靜觀察著乜經緯的反擊。
正直是隻僵,修為決定他戰鬥能力的上限,打鬥訓練對他而言,可有可無。
只要他修為等級夠高,就能擁有一身銅皮鐵骨,防禦能力堪稱bug。
所以眼下的對戰,主要還是看乜經緯的表現。
長乘和山河兩人也將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這個年紀不大的人族身上。
乜經緯的表現也極其出乎兩人的意料,之前乜經緯跟著他們一起逃路,路上也沒出過手,二人下意識地把他當成章齡知那樣實力不濟的小輩兒。
但眼下,這個看起來要更為沉默寡淡的青年,手中的劍卻出人意料的鋒利,而且出劍的速度非常快。
山河摸著下巴看著他劍尖刺中白猿腹部,後下腰避開白猿直逼門面的一擊,抬腿輕盈翻身,踩在白猿手臂上,翻騰到半空中,手中的劍自上而下刺去,雖沒有刺中白猿頭頂最柔軟的地方,但看起來彷彿未開刃的劍身卻傷到了白猿的耳朵,劍尖更是刺在了白猿的左側的岡上肌。
“本尊記得你家那個小毛孩子說過,這茅山好像是捉鬼一派,主修符籙吧?”
“這啞巴小子怎麼劍法那麼好?”
長乘冷冷地白了他一眼:“你問我,我問誰去?”
山河嘖了兩下:“也對,問你還不如問茅山的狗。”
長乘的臉瞬間陰沉下來,抬手成爪就要朝他頸部撓去,山河立時抬手架住他的手腕,笑著說道:“你幹嘛這麼小氣,本尊就隨口說說罷了,暴力是不可取的!”
長乘無語至極:“你是最沒資格說這種話的人。”
白猿岡上肌被刺傷,乜經緯的劍抽出時,頓時血湧如注,疼痛和血腥味兒刺激得白猿登時發狂。
山河與長乘保持著距離,探頭往下方看了眼,唏噓道:“哦豁,那啞巴小子把白猿徹底激怒了。”
不管是普通的動物還是異獸,其實腦迴路都挺好理解。
在它們眼中,這片土地上只有強者才擁有支配權,弱者只能被壓榨被魚肉,弱肉強食才是這裡的生存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