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兵笑著說道:“行,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辦,你放心。”
戎兵按了鄭以沫公寓的門鈴,等了很長時間,依舊沒有人應答。
元酒站在他身後,垂下眼簾,神識慢慢探入屋內。
屋內有呼吸聲。
鄭以沫是在家的。
只是不知為何,始終不肯開門。
就在戎兵準備放棄時,元酒低聲跟他說了兩句,戎兵再次按響門鈴,並朝著裡面喊道:“鄭以沫,我們是警察,知道你就在家裡,請把門開啟。”
戎兵叫門的聲音很大,而且並沒有因為無人回應,就偃旗息鼓。
屋內的鄭以沫大概是忍不了,或者是覺得躲不過去,終於將門從裡面開啟。
他從門縫中露出了半張臉,看起來蓬頭垢面,十分地潦草狂亂。
戎兵將證件懟到他面前:“你知道我們找你是為什麼,對吧?”
“我不知道。”
鄭以沫聲音嘶啞,想要將門重新合上。
戎兵用掌根抵著門,才沒有讓他繼續縮回屋子裡。
元酒忽然開口道:“給蔡厭許送酒心巧克力的就是你,對吧?”
“巧克力中包裹的毒素,也是你提取出來的。”
“我說的沒錯吧。”
鄭以沫將門拉開,陰沉沉盯著元酒:“你們有什麼證據?”
戎兵也一臉懵逼,剛剛不是還說不確定嗎?
現在這是唱的哪出?
元酒也只是想詐一詐鄭以沫,她只是直覺鄭以沫比潘臨嵋更像第二個投毒者,所以完全不在意他刀人的眼神,平靜地揭穿他維持的假象:“你和蔡厭許之間的關系並不是秘密,所以你一直在嫌疑人名單中。”
“而你提取毒素,也一定需要原材料,只要我們調查你近期購買的商品清單,你覺得我們能否找到能夠提取那種特定毒素的商品?”
鄭以沫的身體僵住,握著門把手的五指突然攥緊,站在原地靜默了很久,才側身拉開門。
“你們進來說吧。”
進了鄭以沫的公寓,元酒才發現他家客廳內亂糟糟的,幾乎快沒下腳的地方。
鄭以沫將沙發上的東西一股腦收走,赤著腳踩在淺灰色的地毯上,坐在單人沙發上,掩唇咳嗽了幾聲。
“假如我願意自首……會怎麼處置我?”鄭以沫問道。
戎兵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說道:“我們對主動投案自首的人,一般會給予寬大處理。”
“而且你是投毒未遂,蔡厭許的死和你沒有關系。”
“最終的判罰應該會從輕。”
鄭以沫雙手緊握,詢問道:“如果我認罪,能安排我接受治療嗎?”
“eav病毒的治療。”
戎兵這次沒給出確切回答,猶豫了幾秒後,他說道:“你的情況如果特殊,可以申請保外就醫,但據我所知……eav目前無法被徹底治癒。”
鄭以沫雙手抱住頭,有些狂躁地抓著頭發,狀態十分糟糕。
他憤恨地咒罵道:“都是蔡厭許那個賤人,他把我的一生都毀了!”
元酒端坐在沙發上,對他的陰鬱煩躁,以及怨恨詛咒,完全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