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的修行也是有益的。”
元酒點點頭,拿到了重明給她買的奶茶,扭頭慢悠悠地走遠了。
……
元酒去了薛鸞家,但這套房子已經易主了。
她經過多方打聽,才終於得知,薛鸞已經變賣了家産,住進了六曇市中心醫院。
午後兩點多,太陽終於露頭,陰雲多日的天空放晴,元酒在醫院住院部的樓下看到了坐在長椅上的薛鸞。
她的臉色很蒼白,手上還有留置針。
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曬太陽,身上穿著病服,套著一件紫色的毛衣開衫,一件長款的黑色羽絨服。
元酒拿著奶茶坐在她身邊,偏頭看著她的側臉,詢問道:“你得了什麼病?”
薛鸞聽到聲音睜開眼,扭頭看著元酒年輕的臉,勾唇笑了笑:“癌症。”
她指了指胸口的位置,解釋道:“肺部腫瘤,以後還會有其他器官衰竭,最終死掉。”
“那能喝奶茶嗎?”
元酒將沒開封的另一杯奶茶放在她面前,好奇地看著她的眼睛。
薛鸞盯著奶茶看了很久,伸手接過:“謝謝,我很久沒喝這種東西了。”
彷彿一切都是上輩子的事情。
她本來也很嗜甜的,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再也沒去買過自己喜歡的奶茶與甜品呢?
“我叫元酒,是歸元觀的觀主。”
薛鸞將吸管插進去後,不解地看著她。
元酒解釋道:“就是一個道觀。”
“我可以從一個人的臉上看到很多東西。”
“比如?”薛鸞不緊不慢地問道。
元酒扭頭定定看著她:“你殺了一個人。”
薛鸞雙手捧著熱乎乎的奶茶,口中撥出一口淺淺的白霧,笑著道:“你真的是道士嗎?還是警察?”
元酒奇怪道:“不能都是嗎?”
薛鸞笑著說道:“我很難將這兩種職業聯系在一起,可能是固有印象。”
元酒搖頭道:“固有印象要不得,我們道觀是正經道觀,有正規的執照。”
“你不否認自己殺了人?”
元酒對於她的平和有點意外,她還以為這麼說,她會有些慌亂,慌亂之中必會露出一些馬腳。
薛鸞垂眸道:“我時日無多。”
“已經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
元酒:“你殺了沈附洋?”
“嗯。”薛鸞點了點頭,轉頭看著元酒,“你看出我殺人,我並不意外,但你為什麼會知道我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