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窩在椅子上,手裡端著一盆仙人球,一根根拔著小刺,順著他的話說道:“黃杏一沒有任何異常的財務支出,也就說明她沒有花錢找殺手幹掉自己的老公,她是清白的。”
“拋開黃杏一不提,之前郝一魁助理說的那個工作上的敵人,查了嗎?”
勾倫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神神秘秘,元酒瞥了他兩眼:“有話就說,幹嘛弄這出?”
“我今天才從別人那裡打聽到,葉建楓這個月也在艾吉半島,和黃杏一坐的是同一班飛機。”
“還有,他們在艾吉半島住的也是同一家五星級酒店。”
元酒單手托腮,笑眯眯地盯著勾倫威脅道:“你再這麼繞彎子,小心我把手裡的仙人掌扣你臉上。”
康法醫樂呵呵地插話道:“勾倫的意思是,這兩個人很可能有一腿。”
“沒有直接證據吧?”元酒問。
勾倫將懷裡的電腦放在元酒面前的辦公桌上:“我找到了不少線索,雖然他們沒有親口承認,但這事兒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黃杏一比葉建楓早三天出發到艾吉半島,但葉建楓在艾吉半島私人遊艇上開party的照片有流出,照片裡就有兩人的背影。”
勾倫指了指照片左上角很模糊的背影,又調出另一張照片,指著葉建楓和黃杏一身上的衣服,還有男人手腕上的腕錶。
“這個背影就是他們倆。”
勾倫斷言道:“這兩人絕對有一腿。”
元酒將手裡的仙人球放到辦公桌角落,盯著葉建楓在party照上露出的半張臉,若有所思許久後,才道:“他們是情人,可是從兩人的生活軌跡中幾乎看不到交集。黃杏一之前是不起眼的網紅,靠著懷孕生子成了郝一魁的太太,然後就一直閑賦在家,除了夫妻生活不太和諧,她平時就是買買買,與郝一魁的商場對手怎麼攪到一起的?”
不止元酒好奇,就連勾倫和康法醫也很好奇。
這個事情可以挖一挖。
如果兩人是情人關系,那麼葉建楓也有可能為了這位秘密情人,買兇殺害情人的老公,而且還是個曾經羞辱過他的敵人。
“葉建楓的財務狀況可不好查,他太有錢了,真要審查一遍,不知道得等猴年馬月去。”勾倫揉了揉脹痛的額頭,感覺心髒都快受不了了。
黃杏一很配合調查,願意和警方公佈所有的個人財務狀況。
但葉建楓是個極其聰明的商人,會像黃杏一那麼配合嗎?
……
事實證明,勾倫是有點子天賦在身上的。
他不僅查清楚了葉建楓和黃杏一建立聯系的時間點,還順便挖出了黃杏一的另一個地下情人。
一個長相精緻帥氣的小狼狗男模。
勾倫將照片貼在板子上,用鐳射筆指著照片上那個英俊的男模,開始介紹資訊,“這個人叫唐彬,職業是簽約男模,今年剛21歲,他和黃杏一在一起已經有八個月,兩人經常會在某些外地城市約會。”
“黃杏一包養了他,經常會給他買一些比較昂貴的東西,唐彬也給黃杏一提供了情緒價值和……嗯,你們懂的。”
“總而言之,這就是一段不健康,但雙方都彼此滿意的地下情。”
元酒端坐,好奇地問道:“葉建楓知道黃杏一還有其他的情人嗎?”
“應該不清楚。”勾倫將葉建楓的照片也貼在了板子上,“他和黃杏一在一起的時間,比我猜測的還要久,他們竟然在黃杏一剛簽約公司的時候就認識了,而且黃杏一那個時候就和他在一起了。”
元酒單手托腮,感慨道:“貴圈真亂。”
“我們已經排除了黃杏一的男模情人作案嫌疑。”
“首先,這個人沒錢,他日常開銷其實蠻大的,房子是租的,身上值錢的東西是黃杏一買的,賺的那些錢大部分用來補貼家裡獨居且已經失明的母親,所以根本沒錢買兇殺人;其次,正月十五那天晚上他有秀場活動,當天早上四點就出門了,一直到淩晨一點多才打車回家,秀場大樓門口的監控,拍到了他上計程車的身影。”
“葉建楓的嫌疑暫時還沒有排除,我們和他溝通不太順利,而且僅靠我們的猜測,在沒有充足證據的情況下,想讓他配合公開個人財物狀況,還是很難的。”
“所以這個人只能先盯著,從其他地方入手。”
趙聿見勾倫說完,起身道:“我去查了一下正月十五郝一魁參加的義拍晚會,還有他遇害前一個月的社交情況。”
“義拍當天,他是一個人去的。”
“但並不是一個人離開的。”
“我和其他人檢查了當天晚上所有的監控,只能確定他是和另一個人一起離開,這個人上了郝一魁的車,但是車上貼了防窺膜,且這個人戴著帽子,避開了所有能拍到正臉的監控,而車載監控已經被拆掉了,車子從內到外都被清理過,所以我們查不到這個人的身份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