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輕聲嘆了口氣,準備撥開人群去救人,結果就聽見身邊的人突然發出驚恐的尖叫。
她猛然抬頭,看著從頂樓自由落體的殘影,身體本能地想撇開人群沖到前面去。
重明單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抬手往半空中揮了一下。
一道幾乎看不見的靈力形成了很強的大風,捲住了半空中的女人,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救生墊上。
元酒看到這一幕,身體逐漸放鬆下來。
她忍不住回頭看重明,勾唇誇道:“你動作還挺快。”
“還行吧。”重明收回了壓在她肩上的手,站在人群後不驕不躁地說道,“人雖然活著,但肯定受了些傷,得躺在醫院養段時間。”
跳樓的人已經被消防員從救生墊上抱下來,早就停在不遠處的救護車,還有守在一旁的醫護迅速推著擔架床沖過來,檢查了傷員的生命體徵,將人按在了擔架上,送進了救護車內。
警察疏散了大樓前的人群,元酒和重明走到正在收拾救生墊的消防員身邊,詢問了一下那個女生跳樓的原因。
出警的消防員看了眼元酒手裡警方顧問證件,才開口透露了些訊息。
“那女孩兒是這家公司旗下的網紅,今年才十九歲,簽約了這家公司做直播後,一直沒有起色,每個月只能拿到很少一點錢。她奶奶前段時間得了癌住院,她拿不出那麼多錢給家裡的親人治病,他們公司的人就安排她去了一個酒局……”
“公司從那之後也一直安排她做一些擦邊的直播,前段時間直播間被封了,她又沒了收入,然後又被安排去了酒會,就是服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有錢人。”
“她之前就接受不了,聽說已經確診了抑鬱症,但是又因為天價違約金沒辦法解約,她奶奶昨天晚上在醫院去世後,今天早上她就出現在公司頂樓想自殺……”
元酒聞言眉頭皺了起來,與重明往公司大樓走去。
直到身邊無人後,她才低聲道:“怪不得郝一魁被虐殺後,連變成厲鬼逃跑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陰差鎖去了地府,現在看來他生前幹了不少禍害人的事情。”
重明並肩走在她身側,看了眼有些冷清的一樓大廳,前臺這會兒也不在。
整棟樓都充斥著一種人走茶涼的感覺。
看來這家公司氣數將盡。
兩人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等了十幾分鐘,趙聿他們終於趕到。
“你們不是很早就出門了嗎?怎麼來得那麼晚?”重明隨口問道。
趙聿:“去了醫院一趟,郝一魁父母昨晚清醒了,今早打電話說要和我們聊聊。”
所以他就和巴陵市刑偵支隊的一名警察去看看情況。
“郝一魁父母覺得是郝一魁的合夥人殺了他。”
元酒聽得有點懵:“我記得死者開了三家公司,他自己就是老闆,好像沒有合夥人?”
“有的。”趙聿將手裡的一份檔案遞給元酒,“這個人叫葉建楓,是他的大學學長,這家網紅經紀公司原本是他的,後來為了投資新産業,將這家公司的股份賣給了郝一魁,後來財務問題解決後,又從其他人手裡購入了百分之十一的股份,現如今是這家公司的股東之一。”
“郝一魁最初創業的那家公司,也是和他合夥開的,不過也是在成功之後,就出售了手裡的股權,轉而投身新的投資專案。”
“這個人的商業頭腦很厲害,靠著投資專案,現在已經是蕭省數一數二的富豪。”
“他平時並不來這裡,所以很多人並不知道他是郝一魁最初的合夥人。”
元酒不解:“這麼一聽,他反而更像是郝一魁的引路人,兩人合作又互助,他父母怎麼會覺得這個人會殺了郝一魁?”
“不是你想的那樣,兩人合夥開的第一家公司,當時他們關系還不錯。”
“但葉建楓後來投資失敗,手裡缺錢要賣掉公司的時候,郝一魁選擇了趁火打劫。”
“所以他們關系並不好,後來回購百分之十一的股份,也是為了重新控股這家公司。”
“但是其他股份並不好收回,郝一魁也沒有賣掉股權的打算,所以他平時只能在股東會議給郝一魁添添堵。”
元酒聽完,只覺得這些人心眼子真多,也是真的記仇。
“那一會兒你們還要去找這個人?”元酒問。
趙聿搖頭道:“剛剛那個網紅鬧自殺,已經把郝一魁和公司推上了風口浪尖。”
“他今天應該會來公司主持大局。”
重明突然說道:“這個人現在既然這麼有錢,應該可以直接讓郝一魁身敗名裂,為什麼還要用這麼麻煩的辦法來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