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翻開了屍檢報告的第二頁,然後抬眼看向角落白板上的死者照片。
受害者的死狀極慘,屍體高度腐爛是一點,此外他的傷口也非常的恐怖。
“這個受害者死於石刑。”
趙聿擰眉看著屍體的照片,眉頭皺得很深:“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殺人手法,至少我做警察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見。”
元酒從未聽過石刑,扭頭看了重明一眼。
重明也攤開手,懵懂地搖了搖頭:“從來沒聽說過。”
趙聿跟兩個小白介紹道:“石刑是國外比較少見一種行刑手法,在中東的一些國家目前依舊保留著這種行刑手段,主要是用來處決通姦者。通常是把通姦者半身埋在沙土中,然後向受刑者反複扔石塊,直到將人砸死為止。”
“這是一種鈍擊致死的處決手法,整個過程死者都會非常痛苦。”
“法醫從這名男性死者的面部傷口中提取出了少量的碎石渣,確認這種碎石渣屬於花崗巖,花崗巖是種比較特殊的岩石,不太可能出現在河灘。”
“尤其是巴陵市地段的河灘,巴陵市位於沖積平原區域,沖到河灘的石頭表面會更光滑,基本上很少見那種有稜有角的灘石。再加上石刑執行的過程不斷,一般需要花費數小時,在露天的河灘附近執行這種酷刑,被發現的風險很大。”
“所以法醫更偏向於,死者是在比較隱蔽地方遇害的,第一次被拋屍在河灘附近,然後又被轉移扔到了郊區很偏僻的臭水溝裡。”
元酒看著死者上半身的照片:“沒有發現死者的衣物嗎?”
趙聿搖頭:“發現死者的時候,他身上僅有一條紅色的線毯。”
“身上還有繩索捆綁留下的痕跡。”
勾倫嘆氣道:“dna資訊沒有匹配上,又沒有他的失蹤報案,所以我們一直無法確定他的身份,只能從他身上發現的河砂查起。”
“但是巴陵市局的警察跑遍了整個市裡的河道,也沒有打聽出一點有用的訊息。”
元酒將資料放在一邊,雙手交疊放在身前:“所以,你想讓我試試招魂?看看他自己能不能開口說話,給個調查方向?”
勾倫笑著道:“其實我們沒指望靠玄學破案,不過元觀主你如果願意試試的話,我們也很支援。”
元酒若有所思道:“這個沒辦法保證一定有結果,我得看到屍體,才能試試看招魂。”
“但他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七天,魂魄很有可能已經不在陽間,被陰差接引走了。”
如果魂魄被接到了地府,元酒可不想專程去跑一趟。
因為陰陽有界,這是陽間警察的工作,陰司並沒有義務配合他們。
勾倫點點頭:“就算招不到魂也沒事,現在能用的法子,全都要試試。”
“行吧。”
元酒起身道:“我這會兒去法醫科室?”
趙聿搖了搖頭:“你們先休息一晚吧,明天開始工作。”
元酒和重明回了房間打坐休息,直到第二天一早六點半,才從酒店出發,徑直去了離得不遠的巴陵市局。
專案組的康法醫已經做完第二次屍檢。
元酒到法醫科室的時候,這位年過四十的中年法醫,正端著一碗巴陵特色早面,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呼嚕呼嚕暴風吸面。
沙發的另一邊趴著一個在補覺的年輕警察,身上蓋著一件黑色沖鋒衣外套,睡得昏天黑地。
元酒和康法醫打過招呼後,跟著勾倫直接去了存放屍體的冷凍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