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命地繞到酒樓後門,看著推開小門的紀京白,還有他有點憔悴的臉,不解道:“你都回來那麼久了,怎麼家裡的酒樓還沒有開起來?”
“這事說來話長,先進來再說吧。”
紀京白單手推著門,側身讓開路。
元酒踩著臺階進門後,將肩上的周方拎下來,打量著很寬敞的後院。
東鴻樓的位置算不上偏,但也算不上商圈中心,屬於那種中等偏上的地段。
元酒知道在一線城市,想要在這種地段置上這麼一處商鋪,肯定是要花不少錢。
聽說東鴻樓就是紀家的,像這樣的商鋪,他們家還有好幾處。
所以紀京白就算混得在落魄,靠著收租也能直接躺平,過得滋潤愜意。
“你前段時間既然在歸元觀,怎麼幹脆不把這裡租出去,空著多浪費啊。”元酒忍不住感慨道。
紀京白搖頭道:“租出去,新的租客要是把這裡拆了重新裝修,等我到時候想把酒樓重新開張,僅僅是裝修的錢,都比收到的租金高,不合算。”
元酒想了想從前門看到的裝潢,這種純古風的酒樓,還是精工雕琢加布景,確實很花錢。
這麼看來,紀家酒樓風光的時候,確實很了不得,不然不會在酒樓裝潢上就下這麼大手筆。
反正,她是不會把錢花在這種門面功夫上。
紀京白帶著元酒進了酒樓內,元酒看著這華貴的廳堂,伸手在朱紅色的柱子上摸了摸:“看起來很漂亮啊,富麗堂皇。”
紀京白將桌椅上的防塵布掀開,把凳子擦了擦:“元觀主,你先坐,我去後廚給你準備茶水。”
元酒連忙擺了擺手,從儲物手鐲裡拿出三杯囤的飲料,放在桌子擺好。
“你之前做的我還沒喝完呢,別忙活了,坐下聊聊。”
紀京白也不客氣,拉開凳子在元酒身邊坐下,嘆氣道:“我這次回來本來想重新招工,先把酒樓重新開張的,但一直招不到廚子。”
元酒詫異道:“你回來都半個月了,一個廚子都沒招到嗎?”
紀京白:“也不是全忙廚子的事情,之前我們酒樓不是被查封了嗎?因為當時有個客人,在我們這裡吃飯,因為食物過敏意外身亡了。”
“這件事當時鬧得很大,加上工商部門,還有衛生局突擊抽查,發現我們後廚不規範,就勒令我們歇業整頓。”
“我家酒樓的生意才一落千丈。”
紀京白揉了揉眉心,解釋道:“其實這事兒都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我是後來查出來的,斜對面西宸禦府的老闆,買通了我們酒樓後廚的一名幫廚,故意在後廚放了老鼠,還有明令禁止的新增劑,導致我們第一時間有口難言。”
“再加上之前客人食用了花生醬過敏死亡,東鴻樓就徹底開不下去。”
元酒單手支頤,詢問道:“顧客過敏死亡的事情,是不是有什麼蹊蹺?”
“一般有過敏的東西,應該會提前交代吧?”
紀京白點點頭:“我們確實有收到客人對花生過敏的提醒,但服務員上錯了菜。”
“當時兩個包廂都點的菜品基本一樣,服務員把二號包廂的菜送到一號包廂,最後造成了客人嚴重過敏死亡。”
“這件事我當時反複查過監控,也詢問過兩個包廂的服務員,他們都信誓旦旦地表示,絕對沒有上錯菜,他們當時從後廚拿到菜品後,還專門詢問過廚房裡的人有沒有花生醬,得到出菜廚子的確認後,才端走了菜……”
“我始終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紀京白靠在椅子上長長嘆了口氣:“因為這件事,我們酒樓的主廚,還有兩個幫廚,以及傳菜的服務員……全都惹上了官司,最後我不得不辭退他們,並且賠償了顧客的家屬,才總算解決這個事情。”
元酒與周方聽得目瞪口呆:“你這酒樓還真是……”
命途多舛。
元酒吸了口果汁,小聲嘀咕道:“我聽了一圈下來,怎麼感覺這個過敏死亡的事件,陰謀的味道很重啊?”
紀京白:“我起初也懷疑是對手搞得鬼,但是警方調查過我們酒樓主廚、幫廚,以及兩名傳菜的服務員個人賬戶,他們並未有任何額外的收入。”
元酒眨了眨眼睛:“不一定啊,賬戶沒有額外收入,還可以收禮啊?”
“值錢的東西可太多了,比如很保值的金子,還有一些知名畫作、古董等等。”
紀京白猛然坐直身體,震驚地看著元酒。
“如果是這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