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雖然不太好相處,但其實對信徒很好,血祝術是廁鬼最先提出來的,鬼母再三考慮之後才答應的。”
厲予白顰眉,覺得他這話說得有些奇怪:“你怎麼知道是廁鬼先提的?他們會跟你說這些?”
姜松雲搖頭:“他們當然不會與我說這些,我在鬼母和廁鬼眼裡,還是個外人,而且鬼母一直懷疑前任廟祝的死與我有關系,但她查過之後,發現我與時浩毫無交集,所以才沒繼續揪著我不放。”
“我和廁鬼不太對付,我有點怵他,因為他本身就特別晦氣,我之前去廁所不小心撞到他,結果病了一個星期,還把我女兒也傳染了。”
“他也看不慣我,覺得我沒本事,還不給他好臉色,有時候就冷嘲熱諷,血祝術就是他跟我炫耀時說漏嘴的。”
江括:“知道她透過如何透過血祝術鎖定目標的嗎?”
姜松雲:“血祝術不僅有求願者的血,裡面也有鬼母加進去的一種東西,能夠鎖定服下血祝術之人的方位。我取走求願者的血後,會分出一部分,標好名字與年齡,還有他們的其他個人資訊,存放在鬼母祠後院的暗房內。”
“廁鬼好像可以透過這些血,確定他們的方位,只要鬼母下令,他就會去提醒那些得償所願的人回來還願。”
“至於如何確定這人是否得償所願,全都是鬼母說了算,她好像對這些求願者,還有他們接觸的目標,瞭如指掌。”
江括想起了北海總局那邊發來的報告裡,說血祝術中有一味是引靈香。
不過瓶子裡殘留物太少,不足以提取樣本檢測分析,血祝術中其他成分暫時無法得知。
“至於鬼母是如何透過這些選中的目標來解決自身問題,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她失蹤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我昨天在祠裡也沒見到她。”
姜松雲全部說完,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低頭看著杯子裡已經涼掉的水,端起一飲而盡。
“該說的我全部交代了,真的。”
姜松雲如釋重負,同時也在心裡琢磨著,自己這回會被判多久。
協助鬼母兜售那什麼血祝術,難道真的害死人了嗎?
可是他覺得不太可能。
鬼母高冷,但沒什麼壞心腸,雖然沒表情也寡言少語,但祠內每個人其實都打心底敬重她。
就連他這種有案底的人,鬼母也沒有吝嗇給他孩子送去祝福。
“我雖然不知道鬼母選這些人做什麼,但我覺得她應該沒想要他們的命,她不是那種視人命如草芥的鬼神。”
江括和厲予白意外於他竟然幫鬼母說話,兩人低頭整理著桌上的資料。
在離開之前,厲予白將一張照片放在姜松雲面前。
“這個人認識嗎?”
姜松雲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嚇得直接帶椅子往後翻倒在地。
他立馬閉上眼睛,飛快搖頭道:“我不認識,你趕緊拿開,嚇死個人。”
厲予白看著他臉色煞白,一副快要嚇哭的樣子,無語的同時,也終於確定他沒有說謊。
這張照片上的“人”已面目全非,是元酒從玉棺防腐液中撈出的那具血屍,現在裡面塞著周雲官的魂魄。
厲予白懷疑這個人原本就是兇手,只是和周雲官交換了軀體而已。
不過這麼驚悚的面孔,只要見過,肯定過目難忘。
厲予白將照片塞進衣兜裡,將地上的姜松雲帶著椅子一起扶起來。
“瞧你那點出息,沒見過就算了。”
江括也拿了張照片,姜松雲看到他手裡的照片,條件反射的閉上雙眼,氣得忍不住爆粗:“你們警察是不是有病啊?有完沒完,老拿這種惡心的照片來嚇我,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們還要我怎樣?”
江括嘴角勾了勾,將照片拍在他面前的桌板上:“看看,這是個正常人,認不認識?”